可幻覺中的莊秋容開口說話了。一如顧湄在華山上聽到的那樣,柔柔的,弱弱的,還帶著溫婉的笑:“師兄,你回來了?”
這不是廢話嗎?人就站你面前了。他沒回來,你這是在跟空氣說話?
而廉暉,聽了莊秋容的這句問話,第一反應就是來看顧湄的臉色。
顧湄的臉色其實稱不上是不好,可也稱不上是好。總之,她就是一副很平常的對待陌生人的樣子。
可廉暉還是下意識的覺得她不高興。所以他很自然的就將左手伸出,握住了她的手。
他的這一動作,讓在場的另外三個人臉上都微微的有了變色。
廉夫人變色的原因自然是,兒子一直以來都是冷心冷性的,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女孩子特別過,怎麼這次竟是毫不避諱的就當著她的面握住了那個女孩子的手?
當孃的總歸是關心兒子的婚姻大事的,所以她就開始仔細的打量了顧湄一番。
人是長的很美不錯。可怎麼看著,就不像是個賢妻良母的料,倒是看著有點嬌媚的感覺?這樣的女孩子,做個當家主母,不知道能不能勝任的?還有就是,怎麼暉兒看著倒很是忌憚她?這樣可不好。當丈夫的,豈能有讓妻子壓到自己頭上去的道理?
廉夫人暗暗的皺了皺眉,待會要好好的問一問這姑娘的家世才是。
而莊秋容變色的原因不用說,自然是,紅搖怎麼在這麼短的時日裡就勾搭上了大師兄?難道果真如翠兒所說,紅搖就是個天生的狐狸精?想自己一見他二人下山,絲毫不敢放鬆,就怕他二人在途中生了什麼情意,所以就急忙的稟告了師父,也就隨後下山來了。可怎麼一路上到處打聽,就是沒打聽到他二人的下落?還以為他們早就到了廉家堡了,所以她日夜不休,緊趕慢趕的過來了,誰知卻是撲了一個空。到頭來,千防萬防,他二人,還是在途中有了情意。
莊秋容只氣得銀牙暗咬,但面上還是裝的滴水不漏,笑容堪稱是無懈可擊。
而其實嚴格說來,顧湄臉上並沒有變色,還是帶著很禮貌的微笑。她只是覺得有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住了自己的手。她於是想到不想的就想甩開那隻手。
但廉暉抓的很牢,她甩不開。無奈,她只好將小指頭蜷了起來,藏到了他的手掌裡,然後用指甲開始撓他
廉暉不為所動,依舊不鬆手。
若不是有外人在,顧湄真是想一腳狠狠的踹過去啊。廉暉你這個混蛋!你說你揩油就不能看看場合?你是無所謂啊,一個是你娘,一個是你師妹,怎麼著你都不會吃虧。可我就不一樣了啊,莊秋容我是無所謂,可你娘她,你娘她,我總不能無視她的吧?
難道你就沒看到你母上大人現在面上的笑容笑的都有點勉強了麼?
顧湄其實真心就是一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孩子啊。先前她對廉暉無感的時候,要來見他娘,她會是一副無所謂的不能再無所謂的表情。畢竟我跟你不熟,不想跟你扯上任何關係,你不樂意見我,那我就撤。可現在不一樣了。這麼一路上的事經歷下來,她對廉暉,說是沒感覺,那是不可能的。身在異世,舉目無親,更是沒有什麼認識的人。便是如趙無極所說,找個所在,隱於田園也好,隱於市井也好,平平淡淡一生。可田園市井它也得與人打交道不是。
這一路上,廉暉雖然霸道,雖然佔有慾特強。可在他無節操的傲嬌賣萌扮可憐的強大攻勢下,顧湄這孩子還是動了心的。甚至想著,這麼跟他過一輩子也不錯啊。偶爾被他氣一下,偶爾她再氣回去,一輩子這樣,也不算單調了嘛。
所以這麼一想,這次見廉夫人的意義就不同了。那就是在見未來的婆婆啊,能不給留個好印象?
但見婆婆的第一面最忌諱的事情就是,讓她的兒子表現的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