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人。
織田作之助喃喃地說:同一個人嗎
那兩本小說,一本叫《雨》,另一本叫《白與黑》。
前者寫的是作者的朋友們,後者寫的是兩個孩子不同的人生、最後卻殊歸同途的故事。
織田作之助把玩著酒杯:那我去哪裡找小說裡的朋友呢?
《雨》那本小說裡,作者總共寫了三個人的故事,這三個人都是作者的朋友,可是織田作之助可以肯定地說,他身邊沒有這樣的朋友。
在小說裡,作者和三個朋友一起在酒吧裡聊天喝酒,似乎很愜意的樣子。
稍微唔,只是稍微有些渴望這樣的場景。
赤松流心說我也不知道啊。
但他舉起了酒杯,示意織田作之助碰杯。
黑髮青年笑得很燦爛:我不就是嗎?
織田作之助一愣。
赤松流喝了一口香檳,言笑晏晏:如果真的是朋友,總有一天會再見面的,既然如此,不如先認識新朋友吧。
他放下酒杯,故意誇張地行了個見面禮:那麼初次見面,請多指教,我是赤松流。
織田作之助不由自主地笑了,他喝了一口酒後同樣放下酒杯,認真地回禮:織田作之助,你說的沒錯,只要不斷認識新朋友,我們總會再相見的。
然後織田作之助問:你有看我寫的小說嗎?有什麼感想嗎?
赤松流:
完蛋,沒看。
但他絕對不能表現出來,赤松流大腦急速運轉,他說:感想的話有太多了,你這麼突然一問,我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他喝了一口香檳掩飾自己的思考,赤松流繼續胡扯:整體讀起來感覺很樸實,非常有吸引力,讓人不知不覺地沉浸在小說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看完了。
赤松流這份閱讀理解堪稱萬能答案,但織田作之助聽後有些赧然,他不好意思地說:大家也這麼說,但我覺得太過譽了。
織田作之助苦笑說:我的文字和辭藻沒有優雅之感,我畢竟沒有接受過相關教育,只能想到什麼寫什麼,遣詞造句和故事結構上還有很大問題。
赤松流心裡鬆了口氣,他寬慰道:這種事急不來的,不管怎麼說,你已經踏入了文壇,有了不錯的開端,單憑這一點就比很多人厲害、也比過去強了。
只要我們的人生不斷向前,不斷有新的意義,這就足夠了。
赤松流的雞湯一碗接一碗,他這雞湯是在時鐘塔和活了幾十年的人精魔術師們練出來的。
時鐘塔裡的魔術師們除了研究魔術,閒暇只能玩陰謀詭計打發時間,赤松流的嘴皮子自然極為利索。
織田作之助聽得很認真,不知不覺被赤松流帶歪到了人生這個話題上,從而忘記了要討論故事感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