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霆想起奔奔剛剛來到他身邊,小傢伙額頭上有道疤痕,也許跟阮京默的天性症狀有關。
這樣一來,孩子送到他這裡的原因找到了。
「杜拜設立的戴納科技公司,其實是你用來」沈浪霆的聲音戛然而止,「養胎」兩個字差點脫口而出,很快意識到非常不妥,他思索一瞬,換了一個說法,「陳醫生也在杜拜,戴納科技是你為手術做準備的私人會所,我說的對嗎?」
阮京默抬起了充滿水汽的眸子,應道:「沒錯,臨產兩個月前,其實我一直在y國處理公司業務,我保護工作做的很好,除了跟在身邊的直系親屬以外,沒有被外人發現我身體的異樣,直到陳醫生通知我,我才動身前往杜拜。」
「你都要生了,還敢去工作?」沈浪霆顧不上言辭是否妥當,下意識發出質疑,眼睛睜得大大的,好像聽見了奇人奇事一樣。
阮京默蒼白的臉逐漸恢復血色,脖子先紅了,有些窘迫地說:「我是何斯體質,和其他孕不一樣。」
「哦對,何斯體質。」沈浪霆才想起來,竟然把這一茬給忘了。
他之前翻閱過有關何斯體質的資料,孕期所要注意的事項與正常孕婦有極大的差別,確實與眾不同。
這一話題告一段落,包間內意外安靜了幾分鐘。
兩人姿勢不同,但都低頭想著事情。
只要不提有關傷害奔奔的話題,阮京默的情緒自然而然就恢復鎮定了。
沈浪霆緩緩抬起眼眸,視線落在阮京默低垂的眉眼,只要想到這個男人願意為他生孩子,他心口的位置就暖烘烘的。
等一下,真的是自願的嗎?
沈浪霆被這個問題敲醒了,他想了解全部事實,便問出心中所惑:「京默哥,你發現有奔奔的時候,你當時是怎麼看待這個孩子的?」
「我當時」阮京默猶疑了兩三秒,真相似乎有點難以啟齒,當對上沈浪霆充滿誠摯和信任的亮眸時,他決定實話實說,「最開始我並不打算留下奔奔,因為這是意外,何況我知道你不喜歡小孩子,但是陳醫生建議我為了生命安全著想最好是留下來。」
他跟所有正常的男人一樣,得知自己可以懷孕生子的時候,忐忑過,焦慮過,甚至噁心過,可一想到這是沈浪霆的孩子,他又捨不得了。
驀地,就在那一瞬間,他腦海里蹦出來一個瘋狂的念頭,他與沈浪霆沒有交集,沈浪霆根本不知道他是哪號人物,這也許是上天賜給他的機會,讓他利用這個孩子把沈浪霆綁在身邊。
這個可怕的想法一直持續到他生下奔奔以後,他在海外接受心理治療的期間,可能是受心理醫生的影響,他的思維又開始轉變了。
他不想讓沈浪霆因為孩子的原因同他產生感情,他想讓沈浪霆愛上真正的阮京默,這樣才算是真正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只是他自己沒有察覺到,他偏執的想法一直存在,只是從「道德綁架」轉移到「必須愛上阮京默」而已。
男人的佔有慾,如野火一般襲天捲地。
短暫的回憶結束。
他輕輕喘口氣,目光中流露出些許的溫暖,順著話題繼續聊:「發現奔奔的時候已經快四個月了,體質原因沒有辦法做手術,而且我能感覺到,他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我承認,我確實有私心,我想留下奔奔是想跟你的世界有聯絡,有牽絆。」
「為什麼不早一點向我坦白?」這是沈浪霆憋了很久,一直想問的問題。
阮京默眸光微閃,帶著點沙啞的聲音特別緩慢地說:「畢竟你不認識我,如果我貿然承認自己做過的蠢事,我怕永遠失去你,連做朋友的機會也沒有。我想讓你愛上我,是真正的我,而不是因為奔奔。」
這番說辭沈浪霆是可以理解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