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秦嬤嬤及時扶住她,道:“殿下是個明白人,等他想明白了,自然會接受顏相好意,您這樣步步緊逼,他反而會牴觸。”
顏皇后搖頭,深吸一口氣:“我瞭解這個混賬的性格,他根本不是在與本宮賭氣,他根本就是看不上顏氏。”
秦嬤嬤:“可殿下素來要強,今年春日宴,不僅有江北諸國參宴,還有江南諸國,殿下總不想再重蹈覆轍,鬧出三年前那樣的事吧?”
“你的意思是,他只是嘴硬?”
“奴婢不敢妄言。”
顏皇后冷靜下來,繼而皺眉:“他和那個顏齊,到底怎麼回事。兩人以前好得跟什麼似的,怎麼突然就變成了仇人?”
秦嬤嬤道:“殿下念舊,想必還是因為三年前的事,怨怪顏齊公子吧?可這舊日的情誼,何其珍貴,豈是輕易能割捨得下,聽說這回顏齊公子聽聞殿下在陳都遇險,千里迢迢的趕過去,還感染了風寒。殿下嘴上不說,心裡哪能不明白。依奴婢看,心藥還需心藥醫,今年春日宴,正是殿下解開心結的絕佳機會。”
隋衡並不在意顏皇后說得那些話。
作為一個野心勃勃的儲君,關於前路如何走,如何平衡朝廷武將文官勢力,他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的堅持。
隋衡急著出宮,一方面是受不了顏皇后嘮叨,另一方面是因為這個時辰,小情人體內的沁骨香恐怕又要發作了。
進了馬車,果然見車廂一片昏暗,江蘊咬唇躺在榻上,後背一片溼膩的汗,連衣裳都浸透了。
“對不起,孤回來晚了。”
他小心翼翼把人抱住。
江蘊手指攥著袖口,額面上也全是汗,以致肌膚呈現出一種白皙透明的質感。
“沒事。”
江蘊伏在他肩頭,髮尾潮溼,為了保持清醒,隨便找話題:“皇后找你何事?”
美人肌膚如瓷,楚楚可憐的,讓人忍不住想欺負。
隋衡輕笑聲,道:“自然和你有關。”
江蘊皺眉。
和他有關?
江蘊想到了蘭貴妃出來炫耀那襁褓中的嬰孩時,顏皇后翻出的大大白眼。想到,隋衡作為儲君,顏皇后唯一嫡子和兒子,沒有子嗣的確是一件危險的事。
顏皇后表面沒說什麼,心裡應當是無法容忍兒子有特殊癖好的。
莫非是要設法將他除了?
便不動聲色問:“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惑了孤的心,自然和你有關。”
隋衡聲調愉悅:“母后說了,讓你今年之內,務必給孤生一窩小崽子。”
“……”
江蘊終於反應過來,此人又在故意戲弄他。
立刻張口,在他肩頭狠咬了口。
隋衡嘖嘖:“你現在咬孤是越來越熟練了,回回都跟仇人似的。待會兒,可別求著讓孤饒過你。”
江蘊耳根發熱,又咬了口。
回到別院,嵇安親自領著宮人在門口迎接,就見車門開啟,隋衡大步下來,懷裡抱著個清瘦如玉的小郎君。
小郎君已經沒有意識,只有一截雪白的腕垂在外,夜色下,瑩白如幽曇。
嵇安忙低下頭,一面讓宮人快去備熱水,一面疾步跟了上去,聽候隋衡差遣。隋衡直接把人抱到了床上,道:“取一盞熱茶過來。”
“是。”
嵇安很快奉上茶。
隋衡用指腹沾了茶水,一點點塗抹到小情人柔軟佈滿暗紅血色和幹皮的唇角,用巾帕擦拭乾淨,看著水澤慢慢滲進去,方道:“裡面有孤就行,都去外頭。”
嵇安領命,躬身退下。
隋衡慢慢摩挲了下唇角一道碎印和破皮處,有些後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