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國新皇,初登帝位,野心勃勃,迫不及待要開疆拓土,統御江南之地,當時不知從何處聽說了此事,便化名照夜,拜入了師父門下,跟著師父學習兵法。”
“當時我們同門習藝的師兄弟,一共三人,大師兄名顧羽,擅長琴藝,且為人寬厚體貼。我平日與大師兄走得較近,經常和他一起研習琴藝,並一起作出了《鳳求凰》。”
“之後,我父王來急信,說有外族入侵椴國,命我速速回國,主持軍務。我便連夜離開了師門,這一去,便是數年。期間大師兄來信,說照夜在我離開後不久,也離開師門,再也沒有回來。我們師兄弟三人,就這樣分開。我以為,我們這一輩子都不會再有交集。直到那一次,猝不及防的兵戎相見。”
“我們同門學藝,學的一樣的韜略,一樣的兵法,實在太熟悉對方的路數了。在落月城下,對陣了三天三夜,都沒有分出勝負。”
”之後休戰,他提出要與我單獨會晤,我想,我們畢竟曾經是同門師兄弟,也許他會顧念舊情,願意止戈休戰。畢竟就當時國力來說,椴國遠非強大的江國對手。我答應了他的要求,三日後,只帶了一隊親衛,去江國中軍大帳中,與他見面。”
“我沒有想到,當時見面第一句話,他就問我,《鳳求凰》是為誰而作。我不明白,他為何非要翻出這樣一樁陳年舊事,便淡淡說,只是寫景而已。他又問我,是不是心悅顧羽,我覺得莫名其妙,並覺得他褻瀆了我對大師兄的感情,便想揭過這個話題,談正事。他卻接著讓人上酒,說喝完酒之後再談。”
“我當時一心想與他止戈休戰,只能飲下了他遞來的酒,我萬沒想到,他會在酒中下藥。等我再清醒過來,我們已經發生了關係,他抱著我,訴說對我的思念,對顧羽的嫉妒,還說,要迎娶我入宮,立我為後。我當時悲憤交加,受不了這等奇恥大辱,嚴詞拒絕了他的要求。”
“之後的事,你應當也能猜到。本侯的行為,徹底激怒了他,他集中重兵,攻打椴國,逼迫父王將我交出。我父王自然不肯答應他的要求,命我全力應戰。我帶領三千死士,在落月城前與他決戰。當時便想,若實在守不住這座城,我便橫劍自刎,以死謝罪,讓他放過椴國的平民。我苦守了兩月,期間,發現自己有了和他的骨血。我當時肩負守城之任,若強行去了胎兒,會危及性命。”
“但他連死的權利都沒有給我,城破後,他將我廢去武功,囚於廣寒殿中。為了逼我就範,他甚至用大師兄性命要挾於我。我悲憤交加之下,做了《鳳求凰》後半段,表明心志。他知道我有孕之事,欣喜若狂,日日都來廣寒殿中,逼迫我彈奏《鳳求凰》前半段,因為蘊兒在腹中時,每次一聽到曲音,便會有胎動反應。他為我編造了巫族聖女的身份,不顧朝臣反對,立我為後,甚至在蘊兒未出生時,就立蘊兒為太子。他希望我能看在蘊兒的面上,與他和解,原諒他種種過錯。後來蘊兒出生,他經常抱著蘊兒來到廣寒殿外,和我說蘊兒的事,說他每頓吃多少飯,說他眼睛與我如何相似,說他一聽到我彈奏的曲子,就咯咯直笑,還說他已經能咿咿呀呀的叫父王,試圖讓我心軟。可我當時經歷國破家亡之痛,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對他產生情誼了。“
“後來,我在昔日舊部的幫助下,用自焚炸死之法,逃出王宮。我當時萬念俱灰,心灰意冷,大病一場,逃亡路上,趙忠給我送來了孿生王兄留在世上的最後一縷血脈,看著那尚在襁褓中的幼兒,我忽然想到了仍留在王宮裡的另一個孩子,也總是用漆亮的眼睛看著我。我為他嬰孩取名子期,希望它能為椴國族人帶來新的希望。我已經愧對椴國,愧對父兄,絕對不能再辜負椴國最後一縷血脈。”
“當時江南之地,幾乎已全部在江國統轄範圍內,為了擺脫追兵,我只能往江北方向逃,渡過黃河後,恰在半路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