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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蘊還是忍不住笑。
隋衡便去撓他咯吱窩。
兩人玩鬧了會兒,不敢鬧出更大動靜,再驚動範周,江蘊拉他手,讓他坐下,道∶“範先生忠心耿耿,心思細膩,是擔心我吃虧。”
“等我們成婚之後,先生自然不會再插手我們的私事。”
隋衡不是不講理的人,自然不會因為範周忠心護主而同範周計較。
出去遊蕩一圈,隋衡腦子已經清醒了,他從懷中取出一物,塞到江蘊手裡∶“這個拿著。
江蘊一看,是個手爐,外面還包著一層獸皮。
不由好奇∶“你從哪裡弄的?”
青狼營都是在北境雪山裡摸爬滾打過的七尺漢子,平日行軍,是絕不會帶這種一般宮裡貴婦人才用的東西的。
隋衡道∶“一個手爐而已,又不是什麼稀罕東西。倒是你,這麼冷的天,車裡既不生火盆,又沒有其他取暖之物,凍著了怎麼辦?”
但江蘊卻知道,他必是花費了不少功夫才給他找著一個。
江蘊將那精緻小巧的小手爐籠在掌間,嘴角一揚,道∶“我哪有那麼嬌氣。”
隋衡屈指,在他腦門上輕輕彈了下。
“這不叫嬌氣,叫愛惜自己。”
這麼久相處下來,隋衡也知道江蘊是什麼性子了。早慧,懂事,缺愛,往好了說是心態好,把一切都看得平平淡淡,往壞了說,就是不知道心疼自己。
太子的身份,謀士們的效忠歸服,更是讓他以更加嚴格的標準要求自己。大多數時候,只記得自己是江國儲君,而忘記自己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比如此次行軍,江蘊覺得自己坐馬車,已經很拖延進度,所以即使手腳冰涼,也不好意思再弄手爐之類的取暖之物。
隋衡真不是不敢想象,過去的十九年,他都是如何自苦的,難怪胃疾拖了那麼多年,都不知道療養一下。
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等成了婚,他一定會好好嬌養著他,再不會讓他受一絲一毫苦楚了。
江蘊把手往他面前一伸,帶著點撒嬌的語氣∶“還不夠。”
隋衡明白過來,挑眉一笑,伸手,用自己寬厚手掌,攏住江蘊的手。
江蘊感受到他掌心乾燥的熱度,眼睛一眯,愜意的偎在了他懷中。寂靜的一方空間裡,兩人心跳聲相疊,江蘊感到無比的心安。
範周盯得太緊,隋衡不敢待太久,和江蘊說了一會兒話後,就依舊從車窗悄悄翻出離開。
一日後,兩撥大軍同時抵達暮雲關。
江蘊回了關內,隋衡則帶著數萬鐵騎回了對面的隋軍駐地。
有隋帝和左相即墨清雨壓陣,駐地情況一切穩定,隋衡回營的,在你的眼裡,就變成了心胸狹隘,嫉妒針對,你有沒有想過,興許,你提出的那些對策,是真的急功冒進,需要改正,你的自私自負,心胸狹窄,一直延續到了今日,你為了報復他,甚至不惜用下三濫的手段,在流觴宴上,給他下那種藥。兩軍對戰,你更是自作聰明,綁了一個嬰孩,試圖來孤這裡邀功,險些毀了孤整個青狼營的名聲。你一步步,將自己推向絕路,若當日你肯用平和心態,虛心接受他的建議,認真反省自己文章中的問題,今日,會不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陳麒無法接受這種崩塌,他搖頭,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人的固執,不是一朝一夕能改變的,何況世上又有幾人能做到像他一般,即使遭遇困厄磨難,仍願以善意和寬容對待這個世界。
隋衡允許辛美人見了陳麒最後一面。
次日,隋衡在點將臺上,當眾斬了陳麒,並勒令三軍將士圍觀。
他要讓所有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