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三顆的江蘊∶“這還叫甜?”
江蘊點頭,又撿起一顆∶“能湊活吃。”
他雖然吃得很矜貴優雅,嘴角還是不可避免沾了些糖漬。
隋衡道∶“別動。”
他沒有用指腹擦,而是直接俯下身,無恥地用舌尖一點點舔進了自己嘴裡。
“嗯,好像是有些甜。”
江蘊∶
隋衡喂著江蘊吃了一小碗雞湯,半碗魚糜粥,鴨蛋江蘊吃不下,他就自己吃了。
吃完,嵇安領著宮人進來收拾。
江蘊問;“殿下晚上要留宿久?”
隋衡板著臉說不會,還警告江蘊別想用這種方式誘惑自己。
嵇安忍不住打量了自家殿下一眼。
心想,若他沒記錯,自打小郎君住到西院以來,他們殿下似乎就沒在自己屋子裡睡過一天覺,就算不來西院,也是徹夜坐在屋頂上,自己跟自己較勁。
也不知圖個什麼。
江蘊已經靠在床頭看書,便眼睛一彎,道∶“那祝殿下一夜好眠,我就不送了。”
隋衡高冷地“嗯“一聲。
次日,洛鳳君來訪。
隋衡剛下南期回來,不悅問∶“他來幹什麼?”
宮人小心答∶“似乎是想找楚公子探討琴藝。”
隋衡聽了就來氣,但他很快就想到另一個主意,挑了下眉,道∶“讓他進來吧。”
嵇安親自到西院,請江蘊去前院會客。
江蘊問∶“你們殿下不在府中?”
“在的,就是殿下讓老奴來叫公子的。”
江蘊覺得奇怪,直覺隋衡又在作妖,但一時也想不出,他到底想幹什麼。那傢伙是什麼脾氣,他了解的,正常情況下,他根本不可能讓洛鳳君進門。
洛鳳君依舊一襲白衣,已坐在涼亭內等著,面前的石案上擺著那張隨身不離的七絃古琴。
他神色甚冷傲,仙鶴一般坐著,對宮人送上的糕點茶水也視而不見,一口未動,直到遠遠看到江蘊過來,神色才有所鬆動。
江蘊進到涼亭裡,與他見禮。
“洛世子。
洛鳳君回禮,打量著江蘊來的方向,奇怪∶“你不住在主院?”
江蘊便說剛去花園賞花了。
洛鳳君點頭,兩人在石案後相對而坐,江蘊見他沒動茶水,就讓嵇安另準備了白水過來,問∶“洛世子找我有事?”
洛鳳君直接問∶“你的手傷可好了?”
江蘊笑道∶“好了一些。”
洛鳳君也很無奈,齊子期宣稱自己不會彈奏《鳳求凰》,江蘊又成了他目前認識的,僅能奏《鳳求凰》的人了。
他是個樂痴,不把這名曲學到手,是絕不會輕易放棄的。
洛鳳君道∶“你應當知道我來的目的。”
江蘊點頭,沒有直接拒絕他,而是問∶“洛世子想學《鳳求凰》,是為了什麼?”
這種問題對於洛鳳君來說簡直是廢話。
“世間名曲,誰不心嚮往之,我自然也是。”
江蘊∶“那洛世子有沒有想過,興許作曲人並不希望此曲成為名曲,也並不希望流傳開,被世人奉為圭臬研習?”
洛鳳君皺眉∶“你這是何意?”
江蘊看著他,聲音溫和∶“因為《鳳求凰》不是一般曲子,而是一個人的血淚,與不堪回首的……屈辱經歷。若洛世子是作曲者,會希望自己的血淚與屈辱日日被世人當作攀比工具彈奏麼?”
洛鳳君一愣。
他只知《鳳求凰》是段侯因思念愛人而作,血淚可以理解,屈辱一說又從何談起,然而江蘊神色認真,不像搪塞之詞。
默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