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雲關。
“沒想到,他倒挺聰明的。”
陳麒主動攬下截殺的任務,作為獻給隋國的第一份投名狀。
如陳麒承諾的那樣,陳麒不僅提供了有關江國第一情報機構飛鷹閣的重要軍事情報,還同時提供了涉及另外江南五國的核心情報。
隋衡對此人刮目相待,不由笑吟吟問:“陳二公子有此才幹,便是在江南也當有一番作為,為何甘心受孤驅使?”
陳麒眼底鋒芒畢露,道:“良禽擇木而棲,良臣擇主而侍,對驥才而言,殿下就是驥才期盼已久的明主。”
“是麼,可孤聽聞,江南諸國的公卿名士,都是奉那‘德名遍天下’的江容與為主,你為何不去效忠他?”
陳麒道:“那只是他刻意營造出的虛名而已,實際上,此人心胸狹窄,人品低劣,無才無德,所謂的美名與美德,都是偽裝出來的,根本不配為江南之主。而殿下戰功赫赫,英明睿達,才是驥才想要效忠的天下之主。”
陳麒還表示,願意出面說服另外五國,全部效忠隋國,讓江國徹底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隋衡當場就封了他軍師之位。
這已是各國軍中除主帥外,地位最高的職位。
因為陳麒提供的關鍵情報,飛鷹閣幾處重要據點接連遭受重創,暮雲關前線和江都的訊息傳遞也被切斷,隋衡立刻傳令隋軍大將,讓陳列在黃河北岸的十萬隋軍趁著江國軍隊未反應過來時,連夜渡河,直取暮雲關。
暮雲關相當於江國北境的門戶,只要拿下暮雲關,江都指日可待。
隋衡現在身邊最信任的心腹謀士叫徐橋。
徐橋道:“這陳麒口中的江容與,似乎與傳聞中大為不同。莫非,這江蘊當真只是一個徒有虛名的偽君子?”
“可此人能用金蘭盟將江南六國緊密團結在一起,並屢屢破壞殿下的南征大計,也絕不可能是一個一無是處的草包。”
隋衡不屑道:“就算不是草包,也只是個滿腹算計的奸邪小人而已。”
樊七很少見主子如此咬牙切齒的評價一個人,悄悄問徐橋:“殿下似乎很恨那江國太子。”
徐橋點頭:“主子征戰四方,戰無不勝,唯獨在那江國太子手裡吃過幾次虧,兩年前黃河渡口一戰,還險些被其手底下的謀士射傷右眼,雖然最終那箭落在了主子臂上,可也害得主子足足一月拉不了弓。主子何曾受過如此奇恥大辱。去歲主子欲拿下佔據黃河西北要塞的姜國,也是此人使出詭計,橫加阻撓,險些折了主子一支精銳先鋒。主子志在天下,這江南之地,遲早是要納入隋國版圖的,若非那江國太子靠所謂的德名招攬名士無數,建金蘭約,辦流觴宴,將江南諸國聚在一起,結所謂的金蘭盟,大隋的鐵騎,早就跨過黃河,長驅直下了。”
樊七卻不信,哼道:“這廝不是最擅長用所謂的德名籠絡人心麼,興許,這些計謀都是他手下那群謀士想的呢。”
徐橋想想也有理。
若江蘊真如傳聞中那般有德名,陳麒這樣的人才,提起這個人,也不會那般不屑唾棄,甚至帶著濃濃的厭惡與忌恨。
“殿下接下來打算如何?”
隋衡慢悠悠收起刀:“去暮雲關。”
有了陳麒的幫助,他大可以領著這一隊鐵騎,與關外的隋軍裡應外合,用最快的速度最小的傷亡拿下暮雲關。
徐橋與樊七俱精神一振。
兩人慾告退時,將隋衡忽蹙起眉,面露異樣。
“殿下怎麼了?”
隋衡陰惻惻看向樊七:“孤剛進來時,你在殿裡點了什麼香?”
樊七一愣:“他們說,那是助興之物,能讓人在行事時……屬下這不想著讓殿下好好放鬆一下,就、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