遏。
小狐狸精竟然敢當面諷刺他!
樊七咬牙,氣咻咻轉身走了。虧他剛才還頭腦發昏,想著關心他為何吐血!真真是自作多情!
不多時,十方也追了上來。
這裡人多眼雜,他總是不放心江蘊獨自離開。
“小郎君洗好了?”
江蘊點頭,笑道:“好了,我們繼續去看比賽吧。”
十方再度被這抹明然的笑弄得恍惚了下。
見江蘊心情好,他也跟著高興,問:“接下來小郎君想看哪一個比賽?”
江蘊道:“先隨便轉轉吧。”
“那小郎君還會參與比試麼?”
“可能吧。”
十方驚訝。
繼而擔憂:“那咱們會不會再撞上太子府的人?”
江蘊道無妨。
“你們陳軍師一定為你們殿下招攬了許多奇才,我只是隨便玩玩而已,一定有比我更厲害的在後面等著上場。”
樂類比試還沒有結束,繼江蘊驚豔一曲之後,後面參賽選手似乎都成了上不得檯面的庸才,連評審官興致都不大了。
但十方的確不能確定,太子府是不是還有更厲害的選手在後面壓軸。
江蘊接著:“你們陳軍師方才選的那名樂師,水平的確有些差,只因僥倖選了一首難彈的曲子,巧妙掩蓋了技藝上的疏漏,可萬一評審官中也有擅彈《鳳求凰》的,極大可能要露餡。”
“聽說你們陳軍師忠心耿耿,定然不會只准備這樣水平的選手。”
十方不懂樂理,並不知方才若非江蘊突然出現,陳麒準備的那名樂師幾乎要毫無懸念的拔得頭籌。
十方被說服了。
“公子說得對,陳軍師應當準備了更厲害的人。”
江蘊點頭:“所以,我們就放心大膽的玩兒吧。”
江蘊先到書畫類比試現場,即興繪了幅丹青,並題了一首小詩。
接著又來到弈類比試現場。
高臺上,兩個人正相對手談,一個錦袍玉冠,是個貴族子弟,另一個素袍木簪,已經四十多歲年紀,正是逍遙子。
因為隋衡不喜歡他打扮成道士,所以逍遙子特意換了裝束。
逍遙子執黑子,撫須悠悠然落下一子後,道:“貴人請。”
對面貴族子弟緊蹙著眉心,指間拈著粒白子,遲遲不落,顯然已進入困境。江蘊打量著逍遙子面孔,眼睛輕輕一眯,就聽旁邊有人道:“這逍遙子已經連勝十場,仍精力充沛不見疲色,今日怕是要釘在這臺上了,魁首之位,多半非此人莫屬。”
另一人附和:“太子府這回不知從哪裡弄來了這麼多高手。聽說逍遙子是江國人,在江國時因出身貧賤被那江國太子看不起,一怒之下遁入山中修行,再不理會塵俗事。這回能應太子府的召,太子想必花費了不少心血去請。”
“江國太子不是號稱禮賢下士麼,怎會嫌棄他出身?”
“那都是假的!江國太子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偽君子!”
江蘊心中冷笑。
難怪他覺得這喚作逍遙子的道士有些眼熟。
原來這就是當初在江國時憑神神鬼鬼之說愚弄百姓,並當街攔他攆駕,稱受天命感召而來,願意輔佐他的那名道士。
此人的確有幾分本事,尤其是手談,聽說曾在江都最大的茶樓內擺陣,接受江都所有手談高手的挑戰,整整三日,無有敵手。
他惜才不假,可並不喜急功近利,為了成名用手段汲汲鑽營的人。
而且範周查出,此人雖為道士,卻並不像他宣揚的那樣躲在山中清修,反而在觀中煉製號稱能延年益壽、多子多福的丹藥,誆騙百姓錢財,還有前去觀中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