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衡絲毫不如此覺得。
隋衡已經迫不及待地要看江蘊出醜。
一個連烈酒都喝不了的小白臉,也敢與他比試射術,呵,他要讓他哭著喊爹。
對岸,接到酒的雲懷立刻辨出那是雪山燒刀子的味道,他沒料到對方心腸如此惡毒,皺眉看向江蘊:“殿下,這……”
江蘊溫和地道無妨,接過酒,於船頭展袍坐下,而後將事前準備好的另一罈酒交給親兵,帶回對面。
親兵嗅到了一股濃烈的藥草味道。
江蘊道:“這是孤親手釀的屠蘇酒,請你們殿下一飲。”
對方聲音悅耳好聽,親兵怔了下,應下,接過酒乘舟返回。
帝子歸來7
江水湯湯,清風徐來。
太子金色袍裾隨風飛舞,端然坐於舟頭,飄然若仙。
如果忽視那張可能醜得慘絕人寰的臉的話,這應當是一副極美好的畫面的,不少圍觀百姓和對岸舟上的人在心裡遺憾想。
隋衡接到了親兵送上的屠蘇酒,濃烈的藥草味兒,令他皺了下眉。
他性喜烈酒,平日連普通的濁酒和果酒都很少沾,何況這等溫吞藥酒。
“果然是個病秧子。”
隋衡在心裡不屑的想。
聽說是對方親手釀的之後,他越發嗤之以鼻。
醜八怪釀的酒,他喝了都嫌髒嘴。
然而隋衡今日目的主要為了看江蘊喝酒,對於自己究竟喝什麼酒,他並不太在意。他拎起那壺屠蘇酒,遙遙朝江蘊做了個挑釁的動作後,便啟開封口,直接拎著酒罈往腹中灌了一大口。
他還讓親兵喊話,既是江上對飲,便要有大丈夫姿態,千萬莫學那小兒女,扭扭捏捏,欲拒還迎,一口酒都要喝半天。
這下不僅雲懷等將領,連範周都皺起眉。
那樣烈的雪山燒刀子,尋常人喝一口可能就要辣出眼淚,嗆咳不止,若是直接用酒罈喝,怕要直接被燒壞胃。
何況殿下大病初癒,還有嚴重胃疾。
這個隋國太子,果然如傳聞一般性情暴虐,心腸歹毒,且歹毒之程度,遠超範周預料。
範周忽然有些後悔,輕易答應了對方要求。
範周低聲道:“君子須審時度勢,量力而行,殿下不必和他硬扛。殿下體弱,天下皆知,就算換酒,旁人也不會多說什麼……”
“無妨。”
幕離下,江蘊眸光一如既往溫潤衝靜。
江蘊啟開了酒罈封口,雪山燒刀子獨有的濃烈如北境酷烈之雪的灼辣氣息撲面而來。
整個甲板上的謀士和武將、士兵全部聞到了這濃烈味道。
“殿下!”
範周急得冒出汗。
他是真擔心江蘊身體。
江蘊偏頭看他一眼,道:“先生難道忘了,今日孤過來,不是為了告訴天下,孤如何體弱。”
範週一愣。
江蘊讓士兵傳話:殿下既有此雅興,孤必奉陪到底。
隋衡覺得有意思,眼睛一眯,直接將手裡那壺藥味沖天、不知加了什麼佐料,難聞又難喝的藥酒往親兵手裡一丟,命人另取一壺雪山燒刀子過來。
畢竟是對岸江國太子親手釀的酒,親兵忐忑詢問要如何處置。
隋衡隨口道:“你們自己分著喝了吧。”
親兵美滋滋應下。
屠蘇酒可是消災酒,能治療很多疾病,既是江國太子親手釀製,必然添了很多珍稀藥材,喝了說不準能強身健骨。
他們不嫌難喝!
雲懷等武將將隋衡的行為看在眼裡,俱憤憤道:“殿下親手釀的消災酒,何等珍貴鄭重,他竟然分給自己的親兵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