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不會連累你們公子。”
老者神色複雜。
齊子期則立刻問:“什麼樣的仇家,你告訴我,我讓父王幫你做主。”
在齊子期看來,江蘊脾氣好學問好,看起來文雅又柔弱,根本不可能主動得罪人,更不可能招惹什麼窮兇極惡的仇家,多半是對方圖謀不軌,在謀害他。
畢竟,連他在隋都見了江蘊一面後,都念念不忘,做夢都想邀請他來府中做客,和他成為好朋友,更別提那些仗勢欺人的權貴了。
齊子期忽然想到了剛剛過去的那隊氣焰囂張、來著不善的騎兵,頓時恍然大悟:“是不是那個人帶人追過來了,要抓你回去?”
江蘊反應過來,他說得是隋衡。
江蘊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就沒說話。
齊子期覺得這就是預設,他有些氣憤道:“就算他是隋國太子,也不能這般仗勢欺人,你放心,有我在,絕不會讓他得逞的。”
齊子期對隋衡雖說不上討厭,但也絕稱不上喜歡。
齊子期不喜一切不講道理,只靠武力暴力來征服人的行為,田猛田野那樣的他都不喜歡,隋衡雖然貴為太子,可眼神裡露出的冷銳殺意和野心勃勃遠超田猛,齊子期忘不了隋國國宴上,隋衡射斷田猛手臂的那一幕。
雖然田猛罪有應得,可隋衡的行為,也在他心裡留下不少陰影。齊子期覺得,江蘊留在隋衡身邊,顯然是被強迫的,對方在仗著隋國太子的身份,行強取豪奪之事。這樣文雅柔弱的小郎君,和大煞星一點都不配,平日裡還不知受了多少驚嚇委屈,要不然也不會冒死逃出來。
齊子期心地善良,看見路邊受傷的雛鳥,都會忍不住落淚,在幫雛鳥治好傷後,還會專門架梯子,把雛鳥送回鳥巢裡,讓它們母子團聚。他在千嬌萬寵中長大,所見所聞皆是美好歡悅,連父王教他彈琴,也都是專挑明快歡愉的曲調,從不讓他為了鑽研琴技,去學悲傷之曲。他喜愛圓滿,希望天下太平,百姓和樂,看不得這種母子分離的痛苦之事,即使是鳥也不行。
江蘊現在在齊子期眼裡,和一隻柔弱無依、受人欺侮的雛鳥沒有什麼差別。
齊子期愛心發作,一把握住江蘊的手,道:“你今日就跟著我回府,他就是再囂張,也絕不敢到段侯府去要人。”
江蘊的手永遠是微涼的溫度,和齊子期掌心的滾燙完全不同。
江蘊愣了下,不大習慣和隋衡以外的第二人,如此親密的肌膚相貼,即使他們之間……江蘊慢慢抽出手,道:“公子好意,我心領了,不過,我自己可以應付的,就不勞公子為我費心了。”
齊子期急得不行,以為江蘊是擔心會連累自己,才故意推辭,還想說什麼,侍從在外面道:“公子,該您登城樓點燈了。”
烈王無子,齊子期出生後,為了表示對段侯的信任和器重,烈王賜姓段侯公子國姓,一應吃穿用度都按照齊國正經的公子來。點燈祈福這種本該由齊國公子來做的事,也委任於齊子期。
齊子期只能作罷。
讓江蘊一定要在車中等他回來,就和老僕一道推開車門出去了。齊子期還特意吩咐護衛,不準任何人靠近他的車。
高臺之上,琴音還在繼續。
那是世間任何美好語言都無法形容出的美妙曲調,若世上真有有鳳來儀,鳳凰和百鳥一定會在此刻被吸引過來,落於那座高臺上。
江蘊靠在車壁上,終於能靜下心,安靜欣賞那空靈婉揚的琴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