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誰知道,是不是受了其他人指使,臥底到他身邊來。
那日山間初遇,是那般巧合,就算他後來主動提出要離開,誰知是不是欲擒故縱。還有沁骨香那樣罕見的烈性藥物……
他堂堂一國太子,身邊可能被人安插了細作,還直接送到他枕頭邊,他都毫無察覺,說出去,怕要被人笑掉大牙。
隋衡腦子很亂。
即使是困在北境雪山裡的那七天,都沒有這麼亂過。
江蘊理解他的一切混亂,也不想同他無意義的糾纏下去,道∶“我入青雀臺,只是意外,連我的父母家人都不知道此事,我並非故意瞞你,只是不想提起而已。我沒有服用過那種藥物,也沒有與任何權貴發生過親密關係,我是刺瞎了田猛的眼睛,逃出來的。我在他手中……吃過一些苦頭,所以我恨他,想殺了他。但憑我自己的力量,又辦不到此事,只能藉助你的力量。我很抱歉。”
“至於你我相遇,真的只是意外,我當初說要離開,也並非假意騙你。你……還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
其實是不可能的,江蘊心裡想。
至少真正的身份,他就沒辦法說。
這場關係裡,終究是他對不起他多一些。
江蘊嘆口氣∶“你之所以糾結痛苦,是因為你的懷疑得不到證實,你又對我割捨不下……
隋衡立刻反駁∶“誰對你割捨不下了。”
江蘊點頭∶“如果沒有,自然最好了。其實,對殿下而言,最乾脆利落的解決辦法,就是將我殺了。這樣,殿下就不必再懷疑,糾結,痛苦了。
“我怕疼怕血,不喜歡匕首,也不喜歡白綾繩索之類的東西,殿下就賜我一杯鴆酒吧。
他已經開始認真地為自己挑選死亡方式。
隋衡忽然有些難受。
其實昨夜站在窗外,看到他獨自坐在燈下看書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難受了。
因為他住進府裡的第一天,就是坐在同樣的位置,以同樣的姿態看書。他親手將他抱出去,承諾會好好照顧他,不讓他受一絲一毫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