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雖然同是《高山流水》一節,此一節高山流水卻不僅讓人感受到了戀人相對而彈的美好場景,更讓圍繞在兩人周圍的松風、明月、清泉、山石,甚至是上下嬉遊的魚兒,優雅展翅的鳥兒,甚至是爛漫開在山石間的野花,都活靈活現,躍然眼前。
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戀人手挽著手,踏溪而行。
待進行到《鳳鳴》一節,曲調並未轉為悲傷沉鬱,而是陡然昂揚而起,嘈嘈切切,密密如雨,仿若鶴唳九天,於悲傷中透著一股撕心裂肺的吶喊與昂揚之力,讓人幾乎透不過氣。
錚——
當曲調達到一聲恐怖的尖銳高度時,又突然自尖銳中湧出一股杏花春雨般的寧靜平和。
曲畢,全場靜寂無音。
不知過了多久,一名頭髮花白的評審官方起身拊掌。
“好琴,好曲。”
“聽君一曲《鳳求凰》,老夫此生無憾。”
江蘊並未說什麼,收起琴,望向仍僵立在原地的樂師:“你可服?”
樂師面色已經慘白如紙,不可思議的望著江蘊。
“你怎會……”
他喃喃,不敢相信。
江蘊沒再看他,將琴交還給洛鳳君。
洛鳳君眸光發亮,想說什麼,江蘊已輕施一禮,轉身離開。
十方忙跟上。
“師父,原來這才是真正的《鳳求凰》麼?”
趙衍陪即墨清雨一道立在人群之外,不掩驚豔的問。
即墨清雨捋須含笑,顯然仍沉浸在那絕世曲調中無法自拔。
好一會兒,他問:“你說什麼?”
趙衍:“……”
趙衍於是換了個話題:“師父還打算收他為弟子麼?”
“怎麼?不成麼?”
“可他畢竟是……”
“是什麼,太子的人?呵。”
趙衍:?
師父什麼意思,難道還打算和太子搶人?!
“小郎君要去哪裡?”
見江蘊走得有些急,十方緊跟著問。
江蘊停下,轉過頭,溫和的道:“我去河邊洗洗手,你在此等我便可。”
不等十方回答,江蘊便走開了。
等走到河邊一處空地,江蘊方蹙眉,吐了一口烏血出來。
他跪坐下去,洗了洗手指,掏出巾帕,擦乾淨嘴角,忽覺後方有人窺視。
扭過頭,就見樊七鬼鬼祟祟的站在一顆柳樹後。
春日集宴8
樊七恰好路過,恰好撞見江蘊吐血一幕,覺得詫異,才躲在樹後偷看。
江蘊收回視線,不緊不慢做完自己的事,方起身,問:“樊副將有事麼?”
樊七心頭縈著疑雲,見被發現,也不再躲著,越發古怪的上上下下打量著江蘊。他並不知江蘊彈琴的事,即使知道,也無法理解彈個琴怎會吐血。
他有些懷疑,小狐狸精莫非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隱疾?
他在江蘊面前素來強橫慣了,便昂頭哼道:“這裡又不是你的地盤,我沒事兒就不能過來轉轉麼?”
江蘊點頭,很好脾氣道:“當然可以,只不過,你不發一言的躲在樹後偷窺,不知道會以為——”
“以為如何?”
“以為你對我有意。”
樊七:“……”
樊七瞪大眼,看毒物一般看著江蘊。
“你休要胡說!我、我何時看上你了。”
江蘊眼尾輕輕一揚:“最好是如此了,否則,我真是為樊副將的寶臀感到擔憂。”
樊七:!!
樊七怒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