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空。而這第三,李翼這兩日病了,前來為他診脈的是太醫院的王太醫。你想了法兒的去同王太醫打聲招呼,讓李翼這病一直病下去,最好是日日纏綿病榻,無心理事。架空了他,我才能在後院裡放開手腳做事。”
徐仲宣點了點頭:“我知道。這些你放心,我自然都是會辦妥當的。”
隨後他想了一想,又道:“我聽說婉姨娘掌家多年,這鄭國公府中只怕多數都是她的心腹,你縱然是一時能震撼得住這些下人,只怕長久下去他們依然未必會服從於你。且想架空李翼,也並不是讓他纏綿病榻就可以的。這樣,過得幾日,等你母親出殯之後,你只在李翼的面前說是要為你母親祈福,想放了一批家生子和下人出去。我想你母親自盡這事,李翼的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愧疚的,你這樣一說,他必然是會應允的。到時你便將所有婉姨娘的心腹之人都逐了出去,再安、插了自己的人進來。到時無論是婉姨娘還是李翼,自然都被架空了,一舉一動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屆時你想做什麼他們都是不會知道的了。”
這樣一刀切的方式雖簡單粗、暴,但卻是最省事最有效的。
簡妍點頭:“我明白。”
徐仲宣卻到底是有些不放心的。
縱然是他知道簡妍是個堅強能幹的人,可在他的心中,她只是他的小姑娘。
他的小姑娘,永遠無憂無慮的就好了,為什麼要讓她來承擔這樣多的事呢。
徐仲宣便嘆得一口氣,伸臂攬了她在懷,低低的說著:“妍兒,這樣的事,原本不應當由著你來做的。我恨自己的無能,竟然是沒有護好你。”
簡妍埋首在他的懷中,眼淚水又不受控制的流了出來。
但縱然流淚,她的聲音還是堅定冷靜的:“我娘受的這些苦,我要親手一一的還回去的,任何人都替代不了。”
徐仲宣便又嘆了一口氣,隨後又道:“我明白。我會安排白薇和齊暉入鄭國公府。白薇陪伴在你左右,齊暉在前院,若有任何事,你都可以吩咐他去做,若是有什麼話要同我說,也可以告知他。”
既然她決定要親手替她娘討個公道,那他也就唯有在身後默默的支援著她了。
簡妍在他的懷中無聲的點頭,更緊的抱住了他的腰。
但片刻的功夫之後,她便伸手推開了他,面上帶了幾分勉強的笑意,說著:“你該走了。若是待會婉姨娘真的衝了過來,雖然我是不懼她的,可總是不想我娘還沒出殯的時候家宅不寧,讓她這最後一程都不能安安靜靜的走完。”
徐仲宣雙手捧定了她的臉,忽然俯下頭來,在她的額間輕輕的印下了一個輕柔的吻。
“妍兒,”他低聲的說著,“你不要怕,我會一直在你身後的。待此間事了,我會想了法兒的接了你出去的。等著我。”
簡妍拼命的點著頭,再一次的淚盈於睫。
但她隨即便轉過身了去,背對著徐仲宣,再也不肯看他一眼,只是啞聲的說道:“你走吧。”
身後沉穩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直至再也聽不到了,簡妍方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過身來,走出了門外。
已是春末,院中一架荼蘼開的正好。風過處,滿架白色的荼蘼微微的搖晃著。
一年春事到荼靡,荼靡花開過,奼紫嫣紅的春天就這樣的過去了。
聶青孃的法事整做了七七四十九日,極其的風光。合京城的人打探的這喪事竟然是由聶青娘未出閣的女兒樂安鄉君操持的,俱各是驚歎佩服不已。
而七七四十九之後,天明之時,聶青孃的靈柩終於入土為安。於是這場風波便漸漸的湮滅在了京城之人的口中。
但鄭國公府裡,簡妍卻才剛剛開始行動。
她依著徐仲宣所說,以為聶青娘祈福的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