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道:“若是人有來世,或許你我可以期待再遇。”
沈綽笑了一笑,眉目之間有些舒展了開來。
隨即他便轉頭吩咐著沈進:“帶了徐侍郎去京郊的莊子。”
簡妍正帶了四月,在沈綽的這處莊子裡四處的走著。
她總是不能氣餒的。總歸得先熟悉這裡的地形環境,然後見機行事才是。
只是她在莊子裡面隨意哪裡走的時候都不會有人出來阻攔的,可是但凡她走近了莊子的出口時,勢必就會有僕婦出來攔阻她,請著她回去。
這和軟、禁有什麼區別?所以縱然是沈綽先前說的再冠冕堂皇又有什麼用呢?
簡妍甩了甩袖子,有些憤憤的回了院子。
午時已過,日光雖然漸漸的減弱了,可總是比待在屋子裡好。
簡妍便也沒有回屋子,只是讓四月叫了兩個僕婦過來,搬了一張短榻到庭院裡有日光的地方。
然後她就踢掉鞋,爬到了短榻上面坐好,曲起雙膝,隨意將榻上放置著的秋香色引枕抱在了懷裡,垂著頭,蹙了眉,一面口中啃著自己右手的大拇指,一面在想著用了什麼法兒才能逃離這裡。
縱然是再難,那她也得試一試啊。
因著先前沈綽雖然曾對她說了那樣的一番話,讓她暫且的有了一點兒動搖,可是後來她仔細的想了想,她還是愛徐仲宣的。
至於說徐仲宣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也是手段很卑劣狠辣的一個人,可是那又有什麼法子呢,她就是愛他。
所以她得想法兒逃了出去找徐仲宣才是。再不濟就該想了個什麼法子傳遞個訊息出去給徐仲宣,讓他知道她在這裡,然後趕過來解救她才是啊。
她想的太專注,壓根就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了院子。
倒是原本照在身上的日光猛然的就全都沒有了,冷風一吹,這讓她就覺得身上有了幾分寒意起來。
她一雙纖細的眉於是就越發的蹙了起來。
冬日的日光竟然是這樣的短,這樣就沒有了麼?
於是她便抬了頭,打算下榻回屋子裡去。
只是這一抬頭,便看到面前站了一個人。
面容俊逸,雅緻出塵,極是出色的面貌。只是冷肅著一張臉,看起來實在是氣勢迫人的很。
簡妍疑心自己是在做夢,只管抬頭呆呆的望著眼前的這個人。半晌她方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顫著喚道:“徐仲宣?”
徐仲宣現下很有一種想將她翻過身子來,高高的揚起手,狠狠的打她屁、股幾下的衝動。
他那樣的憂心如焚,不曉得她這一日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恨不能將這京城內外都掘地三尺,可是她卻坐在這裡一邊啃著手指一邊曬著太陽,瞧著倒是愜意的很。
不是答應過他不會離開他身邊的嗎?不是說過會相信他的嗎?那為什麼還要逃跑?而且還是聯手了沈綽一起逃跑?她就寧願相信沈綽也不願意相信他?
徐仲宣只要一想到這個,只氣的後槽牙都有些發酸了。原本因著風寒就又暈又痛的頭也是更加的暈痛了。
於是他便冷著臉,不發一語的彎腰傾身,將簡妍打橫抱在了懷裡,然後轉身闊步的往外就走。
雖然這會他身上的氣勢過於逼人,外人見了,皆是不寒而慄。但簡妍卻是沒有這樣覺得。
與見到他的激動驚喜相比,其他的什麼她都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她只是抬手摸著他的臉,又驚又喜的問著:“徐仲宣,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你來救我了?”
他總是會在她最危急的關頭前來解救她。這讓她不得不相信,他其實就是她身邊最堅實,無時無刻不在的守護神。
徐仲宣不答。只是依然冷著一張臉,不發一語的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