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時候商人就是這樣的無奈。縱然是他能將沈家的生意做遍大江南北,但依然是禁不住官府的折騰。
沈綽心中猶豫不決。
而這時沈進回來了。沈綽細問了一番才知道,這次是巡城御史直接給五城兵馬司下的令,吳指揮壓根就不敢違抗。
沈綽知道,都察院裡的這位巡城御史姓鄭,是前不久剛從山西監察御史的職位上提調上來的。而舉薦他的人正是徐仲宣。
又有小廝進來通報,說是玉器鋪子也被查封了。
至此,沈家在京城裡的所有鋪子全都被查封了。
沈綽回頭望了一眼正房的東次間。
那裡的窗子雖然是關了起來,但透過窗紙,依然可見那道纖細的身影。
她正坐在臨窗的木炕上,垂著頭,也不曉得在做什麼。
沈綽閉了閉眼,片刻之後他睜開雙眼,轉過頭一臉平靜的吩咐著沈進:“套馬車,我們去找徐仲宣。”
作者有話要說:
身世謎團
徐仲宣正坐在明間裡的圈椅中,一面伸手按著眉心,緩解著因風寒帶來的頭痛欲裂,一面等待著沈綽上門。
而沈綽過來的時候,就見到徐仲宣身旁的長隨齊桑正站在院門口,對著他拱手行禮:“沈公子。”
齊桑身後的院門大開,一看就知道徐仲宣這是料定了他會過來。
而下一刻,他果然就聽得齊桑在說著:“沈公子請進,我們公子正在裡面等著您。”
沈綽輕裘錦靴,緩緩的踩著滿地白雪,跟隨在齊桑的身後繞過了院門口的青磚照壁。然後他一眼就看到面前的廳門大開,徐仲宣正端坐在正面的圈椅中。
他倒是早就擺好了等他過來的姿勢啊。沈綽哂笑一聲,但還是抬腳上了青石臺階,走到了正廳中,然後在左手邊的第一張椅子中坐了下來。
“看來徐侍郎是早就知道沈某會過來的啊,”沈綽輕笑出聲,漫不經心的說著,“倒是一早就在這裡等著我了。”
相較他的漫不經心,徐仲宣面上就有些晦暗不明的意味。
“魚餌撒了下去,魚兒總是會上鉤的。”他慢慢的說著,望著沈綽的目光銳利。
沈綽唇角微翹,似笑非笑的對上徐仲宣的目光,慢悠悠的說著:“徐侍郎這樣濫用職權的手段可不怎麼光明磊落啊。”
“沈公子隨意劫持人的手段也不怎麼光明磊落。“徐仲宣冷聲的反唇相譏。
沈綽便笑了一笑,伸手捋了捋自己繡著吉祥雲紋的袖口:“我聽不明白徐侍郎這話是什麼意思。”
“明人不說暗話。又或者你想你沈家在京城的所有店面鋪子都沒有再開門的那一天?”
徐仲宣的目光銳利冰冷,如毒蛇鎖定自己的獵物一般,看著就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捋著袖口的手一頓,沈綽面上的笑意終於沒有了。
“我是不會將簡妍交給你的。沒有證據的事,你再如何脅迫都沒有用。”
這次換徐仲宣面上帶有笑意了。他輕笑一聲,漫不經心的說道:“如果你真的不想交出簡妍,那你現下就不會坐在這裡了。”
沈綽的一張臉終於完全的沉了下來。
“徐侍郎,我沈某雖然只是區區一介商人,但與朝中多位官員交情頗厚。便是周元正,你也是知道的,我喚他一聲世伯。你就不怕我和周元正聯手對付你?“
“無論你們出什麼招,我接著便是。”徐仲宣的聲音淡淡的。但忽而他又輕笑一聲,瞥了沈綽一眼,“若是周元正知道你暗中劫持了簡妍,妄想讓我和他鷸蚌相爭,你這個漁翁從中得利,你說,他還會不會認你這個世侄?只怕你就是再給他送無數的金銀之物那也是沒用的吧?”
捋著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