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的簡直就像要滴下血來的一般。她斜睨了簡妍一眼,嗔著:“姑娘也來取笑奴婢。”
她眉梢眼角是如何遮擋都遮擋不住的女兒家的嬌羞並著歡喜之色。
那歡喜是從內心散發出來的,讓她整個人看上去如同明珠生暈一般,格外的光彩照人。
簡妍微怔。
這就是兩情相悅吧?世界上最美好的愛情就是兩情相悅了吧?只是她卻是從來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感覺。
她心中微澀,面上的笑意也就有些淡了下去。
四月此時卻是在她的身後疑惑的問著:“姑娘,怎麼好似有人在敲咱們院裡的屏門呢?”
簡妍和白薇一聽,也忙凝神聽著。一時果然便聽得有節奏的叩門聲正在響著。
白薇也疑惑著說道:“外面天都黑了,又是下著這樣大的雪,倒是誰還會來咱們這呢?”
因又叫著四月下了炕,提了燈籠,隨她一塊兒去屏門那裡看看到底是誰在敲門。
待白薇和四月出了屋門之後,簡妍想了想,便側身推開了窗子,微微的露了一條縫隙出來,趴在窗沿邊上往外張望著。
立時便有冰冷的風雪順著那絲縫隙鑽了進來,直撲在她的臉上,只冷的她全身都哆嗦了一下。
下一刻她就見得白薇拿下了屏門上的兩根門栓,拉開兩扇屏門,同著外面的人說了句話,隨即便有兩個人閃身走了進來。
一個是凝翠軒裡的小丫鬟,在前面提著一盞燈籠,裡面的燭火閃閃爍爍的。一個是青竹,正手中打了油紙傘,側頭和白薇在說些什麼。
簡妍心中訝然,只想著這樣下雪的天,又是天黑了,青竹過來做什麼呢?轉念又想著今日是徐仲宣休沐的日子,難不成是他遣了青竹過來,有什麼話要對她說?
這般一想,她只覺胸腔中的一顆心立時就跳的較剛剛快了不少。
她忙坐直了身子,等著青竹進來。
白薇此時正好打起了碧紗櫥的簾子,側身讓著青竹走了進來。
簡妍坐在炕上,和善的對她點了點頭,雖然是心裡再是迫不及待,可面上還是裝著很沉穩的樣,帶了微微的笑意,問道:“這麼冷的天你怎麼來了?可是你們姑娘有事找我?”
青竹屈膝對著她福了福身子,然後直起身來說道:“咱們姑娘讓奴婢來告知表姑娘一聲,她著了風寒,發著高熱,正躺在床上不能動彈呢。可偏偏大公子胃寒的老毛病也犯了,整個人痛的連話都說不出來,整個凝翠軒上下的丫鬟都慌的六神無主,渾然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咱們姑娘因想著平日裡和表姑娘您親厚些,所以特地的遣了奴婢來請表姑娘過去一趟,幫著她暫且打理下凝翠軒上下的事。”
簡妍聞言,立時便站起了身來,一臉急切的問著青竹:“可請了大夫過來沒有?”
方才的鎮定哪裡還有一星半點?
青竹倒被她的這副模樣給嚇了一跳,怔了一怔之後,方才搖頭說著:“還沒呢。”
“白薇,取我的斗篷來。”簡妍轉頭吩咐著白薇,又對四月說著,“你留下看家。待我和白薇走了,屏門關上,不要上門栓。我和白薇不曉得什麼時候才回來,你自行睡你的就是。”
四月點了點頭,答道:“姑娘,奴婢理會得。”
白薇此時已是忙忙的取了一領粉紅撒花緞面出風毛斗篷過來給簡妍披了,又吩咐著四月拿了一雙羊皮小靴來給簡妍換上了,眼見得簡妍抬腳立時就要走,她心中多少還是有些遲疑,因拉住了簡妍的胳膊,低聲的說了一句:“姑娘,大公子也在四姑娘那裡,若是教人知道了您這大晚上的還去那裡,可怎麼辦呢?”
那說出去可就是私會了。只怕姑娘的名聲可就是真的全都毀了。
簡妍明白白薇的意思,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