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李念蘭這番話雖然是說的沒頭沒尾,但她還是敏、感的從她這話裡聽出了些什麼不一樣的意味來。
經過上次賞櫻花的那件事之後,李念蘭是不敢挑釁她的,見著她的時候倒是恨不能繞道走。因著她鄉君的身份擺在這裡,是完全的可以壓著李念蘭給她行禮的,李念蘭還說不得什麼,也就唯有氣的在心裡吐血的份兒了。可是現下,李念蘭竟是敢這般言語犀利的挑釁她了。且她轉過身來,細細的看了一番李念蘭的神情,那是藏也藏不住的得意和幸災樂禍。
簡妍知道這李念蘭是個心裡藏不住話的。
她定然是曉得些什麼,可是又被人提前打過招呼不能說。但是現下見著自己在面前,她又忍不住的想要透露出來一些。
所以說這樣的人真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簡妍曉得,李念蘭心裡憋著的那件事只怕是對她不利的。她有心想知道,但也曉得,她越是逼著李念蘭說,只怕李念蘭越是不會說。
這事得換個套路來。
於是簡妍就甩了甩自己的手絹,微揚了自己的下巴,面上做了一副極其輕慢的樣兒出來,斜著眼睛看李念蘭,然後傲慢的說著:“我為什麼要把你放在眼角里面?你是庶女,我是嫡女,又是皇上親口冊封的樂安鄉君,你拿什麼來和我比?便是你再洗著眼兒在這裡看著我,我也照樣的在你面前狂,不把你放在眼角里面,你又能奈得我何?”
李念蘭只被簡妍這一番話給氣的心內一股火氣蹭的一下就衝了上去,只將她的一顆心燎的突突的蹦個不住。
“簡妍,”她伸手指著簡妍,咬牙切齒的說著,“瞧瞧你現下這小人得志的模樣,果然再是明面上有什麼高貴的身份,可到底還是改不了你骨子裡低賤商女的出身。我可告訴你了,你也就能狂的今日這一日罷了,到了明日,有你哭的時候呢。”
簡妍心中瞬間警鈴大作。
怎麼到了明日就有她哭的時候了?明日到底是會發生什麼事?
但她面上卻也並沒有顯出什麼來,反而眉宇之間盡是得意洋洋的神情,只望著李念蘭不屑的笑道:“明日怎麼了?哈,明日有我哭的時候?我李念妍是鄭國公府的嫡女,又有樂安鄉君的封號,別說是明日,就是這一輩子,都沒有我哭的時候。倒是你,不說等到明日,我現下就能讓你哭,你信不信?”
說罷,她走上前了兩步,一面甩著手裡湖色的手絹,一面就挑釁的望著李念蘭。
李念蘭早就是被簡妍這些狂妄的話給氣的昏了頭,當下哪裡還記得先時李念宜和婉姨娘再三的囑咐暫且不能對任何人說那件事的話了。
於是當下她便冷笑了一聲,而後就道:“你可曉得,我姐姐已經入宮去對太后說了,讓你代替文安縣主遠嫁給興平王世子的事?你可曉得興平王世子是什麼人,興平王是什麼人?這個興平王世子是有腿疾的,且性子暴虐,惹怒了他,管你是什麼人,即刻讓小廝拖了出去打死。再有那興平王,興平王可是一直在西北不安分的,皇上早就是容不下他的了。現下之所以想挑了個宗室女嫁了過去,不過是想暫且安撫拉攏興平王罷了。過得幾年皇上不還是要對付他?到時你夾在中間可怎麼辦呢?你是作為宗室女的身份嫁過去的,興平王自然是容不下你的,而到時你又是興平王世子妃,皇上這邊肯定也是容不下你的,你也就只有死這一條出路了。”
說到這裡,她又譏諷一笑:“沒有想到吧?你時時刻刻掛在嘴上的樂安鄉君的封號,自以為是高我一等的,最後卻正是這個鄉君的封號送了你的性命。不然姐姐哪裡能想到讓你去代替文安縣主出嫁的主意出來?簡妍啊簡妍,我原本是想等著明日皇上的聖旨到了咱們家然後再看著你哭的,可是現下我卻是忍不住的就想看著你哭了。誰叫你這麼嘴賤,在我面前這樣飛揚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