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生在一個稍好些的家裡,也必不是現下這不上不下的樣。”紀氏感嘆得一聲之後,便也起身站了起來,轉頭對陶嬤嬤說著,“既是大公子託我傳話,少不得的我也就只能去傳一傳了。咱們這就過去我姐姐那裡罷。”
簡太太其實自打從玉皇廟裡回來之後也覺得身上乏得很,正側臥在炕上歇息著。當沈媽媽進來通報,說是姨太太過來了的時候,簡太太很是不耐的皺了皺眉,欲待不想起身,只讓沈媽媽直接去對紀氏說上一聲,讓她待會兒再過來也就是了。只是轉念一想,人在屋簷下,又哪能不低頭呢?現下這會可不是在家裡的那會了,她是嫡女,紀氏是庶女,便是紀氏來請安,她不耐煩見她的時候便可直接讓丫鬟攆人的時候了。
說不得簡太太也只能起身爬了起來,讓珍珠請了紀氏進來。
紀氏進了明間裡,在玫瑰椅上坐了,便笑著:“妹妹可是打擾姐姐休息了?”
簡太太便也笑道:“哪裡。我也並沒有休息,不過是歪在炕上,想要睡又睡不著,不睡又難受的緊。心裡正自不自在著,可巧你就來了。咱們姐妹兩個好好說說話兒,混過這一陣睏意去就好了。”
小丫鬟上了茶來,姐妹兩個便一邊吃著茶,一邊說些閒話兒。
紀氏並沒有上來便提徐仲宣交代的那幾句話,直至和簡太太說了好一會子的閒話之後,才使了個眼色,讓陶嬤嬤領著沈媽媽並其他的丫鬟都出了屋子,而後她才放下了手裡端著的茶杯,抬頭對簡太太笑道:“妹妹今日過來打擾姐姐,因是有個人特地的託我來對姐姐說上幾句話。”
簡太太便問著:“什麼人?什麼話?倒不能當面的來對我說,卻巴巴兒的非要託了你來說?”
紀氏笑道:“想來是他不得空罷了。而我又是個閒人,且咱們兩個原就是親姊妹,這樣的話由我來說自是最好的。“
簡太太只被她這話給說的越發的糊塗了,且也更是好奇了,忙趕著問是什麼人讓她過來說什麼話。
紀氏便笑道:“那個人託我來對姐姐說上一聲,說是妍姐兒的身子瞧著實在是太瘦弱了,長此下去只怕是不好懷上子嗣的。因託了我來對姐姐說上一聲,說是往後妍姐兒的飯食上面,還勞姐姐多多的用些心,務必要讓妍姐兒的身子養好一些才是。”
簡太太先是怔得一怔,過後心裡只想著,這是誰閒著沒事,倒連這事也要來管上一管?
因此她面上便很是有些忿忿之色,正待開口呵斥上一句要那個人多管閒事,這時卻又聽得紀氏慢慢兒的說了一句:“這是大公子託了我來對你說的。”
簡太太立時便閉上了嘴,轉而心中湧上了一陣狂喜來了。
竟是徐仲宣託了紀氏來對她說這樣的話?那豈非就是說徐仲宣是看上簡妍了?不然何至於這般關心她的身子是否瘦弱,好不好懷上子嗣的事?
而紀氏此時只是伸手慢慢的捋著自己平滑的袖口,一面冷眼瞧著簡太太的反應。
她現下穿的是一件水藍色,領口滾淡青色花卉刺繡邊的對襟披風,袖口也是一般兒的滾著淡青色的邊。
簡太太此時得知這話竟是徐仲宣讓紀氏來說的,早就是一掃先前面上的怒色,轉而面上堆滿了笑,只是說著:“這話既是大公子說的,那我自然也會照辦的。倒是辛苦妹妹,特地的為這兩句話跑了一趟。”
一面又喊著珍珠,讓她快去切一個冰鎮的西瓜過來給紀氏吃。說是天熱,勞煩紀氏特地的跑了這一趟,吃兩片西瓜好去去暑氣。
紀氏很是瞧不上她的這樣。心裡只想著,好好的給徐仲景的正妻不做,倒是寧願讓妍姐兒在這不明不白的乾等著,也不曉得最後到底是給徐仲宣做妻還是做妾,這妍姐兒果真是姐姐親生的女兒?
她便不欲吃這西瓜,只是起身說要回去。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