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一個時時刻刻在我面前客套又疏離的你。不要用應付外人的那一套來應付我,那樣我會傷心。”
簡妍抿唇不答,心裡卻是在想著,為什麼要在你面前展現最真實的自己?便是最親密的夫妻之間都會有所隱藏,我又憑什麼要在你面前展現我真實的自己?
徐仲宣見著她面上防備的神情,便知道自己的這番話她並沒有聽進去。
他便又嘆了一口氣,伸了手過來想摸她的頭髮,但是卻被簡妍偏頭給躲開了。同時她一雙眼就如同是受驚的小動物一般,只是戒備的盯著他,大有一種你再敢動手碰我,信不信我就張口咬你的意思。
抬在半空的手便這樣的僵在了那裡。片刻之後徐仲宣方才無奈的苦笑了一下,收回了自己的雙手。
可到底還是好聲好氣的和她商量著:“不要和小刺蝟一般,張著你滿身的刺對著我。乖乖的讓我寵著你,不好嗎?”
“不好。”簡妍冷漠以答,“我並不是什麼寵物,需要有人來寵著。我完全可以自己寵著我自己。”
徐仲宣嘆氣:“簡妍,你的性子,為什麼要這樣剛強呢?過剛易折,這樣並不好。”
簡妍冷笑一聲,只想著,徐仲宣這是打算給她來一番心理戰嗎?先是言語之中剖心置腹,言真意切,只當他將自己的所有全都在她的面前坦誠了出來,想以此換來她的敞開心扉,感動涕零。隨即見此舉不行,便又說她的性子過於剛強,貌似一片誠心的為她著想,這樣還不是恩威並用?如此循循善誘,其最終的目的不還想讓她乖乖聽話的依附於他?
於是簡妍便冷冷的說道:“我折不折是我的事,並不敢勞大公子掛心。”
說罷,便側過身去,伸手撩起了車廂壁上掛著的窗簾子,只是轉頭望著外面。但其實外面又有什麼好看的呢?不過是一片漆黑罷了。
徐仲宣見她惱了,一時倒並不敢再說什麼。又見她撩開窗簾子,外面的冷風直灌了進來,吹的她鬢髮飛揚,因又擔心著她這樣一直吹風會著風寒,便溫聲的說著:“將窗簾子放下來罷。這樣容易著涼。”
簡妍並沒有理會他。徐仲宣無法,只得又道:“不然我現下 下了馬車去騎馬?你一個人在這裡坐著,沒有我在你眼前晃著,你總歸是不用看外面的罷?”
說罷,低聲的吩咐著外面的車伕停車,自己又起身欲待下去。
但忽然就聽得簡妍冷淡的聲音隨著這凜冽的夜風一直傳入了耳中:“既然早先都已是鬧成了那樣,教他們都知道咱們兩個同坐一車了,這會子又避得個什麼嫌?老老實實的坐著就好。”
她一面說,一面就伸手摩挲著膝上放著的紅木五彩螺鈿花鳥瑞獸攢盒。
這攢盒是先前她從徐仲宣的院子裡離開的時候徐仲宣塞給她的,只說讓她路上吃。她曾開啟看過,見裡面一共是九個格子,裝的都是各色糕點蜜餞,瓜子乾果之類的吃食。
螺鈿是用螺殼與海貝磨製成的薄片,按著需要鑲嵌了各色圖案在各種器具上。只是便是這些螺殼與海貝磨製的再薄,伸手摸了上去時,依然可感覺到手指尖傳來的微微刺痛酥麻感。
簡妍就悲哀的發現,縱然是徐仲宣在她的面前再是費盡心思的用著心計,但不可否認,他依然還是對她很好的。而她發現自己也是很可恥的在貪戀著他給的這些溫暖,所以就並不捨得讓他在這樣冷的寒夜裡出去坐在馬上吹風。
而對於簡妍的這句面上瞧著是嘲諷,但內裡卻是關心的話,徐仲宣自然是明白的。他心中大喜,隨即果真便是從善如流的沒有下車,只是又隔著車簾子吩咐著前面的車伕繼續趕車。一面又低聲的說著簡妍:“那你還不將窗簾子放下來?凍到了真的不是好玩的。”
簡妍沒有說話,但到底還是伸手將窗簾子放了下來,轉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