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陽天君看得出來,張若塵有很重的心事,無心與他們交流,將他留下,沒任何意義。想想也很正常,畢竟,張若塵曾經是天庭界的修士,恐怕還念著舊情。
或許在此之前,他根本不知道,狩天大宴狩獵的是天庭各界的俘虜。
對他的心理衝擊,應該很大。
能不能勇往直前的去面對這一切,就看張若塵是否有那一份魄力?
從院落在走出,張若塵立身在一株散發著奇香的聖樹之下。
這是一株血啼樹,以大量血液澆灌生長而成,雖有奇香,卻也散發出極其可怕的殺戮氣息,聖境之下的修士,根本不敢靠近。
張若塵盯著樹幹,靜默良久,低聲問道:“母后,我必須參加狩天大宴嗎?”
話音剛落,血啼樹上,掉落下一片葉子,落到了他的手中。
張若塵盯向掌心葉子,只見,葉片上,有著一個血色文字——
是!
最為簡單的回答。
甚至,血後都不願呈現出神念分身,親自來見他。
越是如此,張若塵越是清楚,這件事是何等的重大。
“我明白了!”
張若塵默然點頭,掌心的葉片,化為一團血霧,消散而開。
正在他打算離開的時候,血啼樹上垂落下絲絲縷縷的血光,凝聚出一道英武不凡的身影。
正是冥王。
冥王揹負雙手,注視著張若塵,道:“你如果覺得自己做不到,可以選擇不去。但是,今後你在地獄界,將會寸步難行。或許在血絕家族內,你母后可以庇護你。可是,你永遠也無法走出血絕家族。明白我的意思嗎?”
聞言,張若塵陷入深思。
冥王所說的這些,他其實都已經想到,更加清楚自身是怎樣的處境。
不管他是否願意承認,從他決定進入地獄界的那一刻起,天庭界便是已經回不去,如果再不能在地獄界立足,或許,天地之大,就真沒有他的容身之所。
事實上,剛才問出血後那個問題之前,張若塵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無論如何,他都會去參加狩天大宴。
只是,抉擇雖已做好,可張若塵的心緒,仍舊感到十分壓抑,簡直壓抑得他快要喘不過氣。
進入地獄界,和變成地獄界的一員,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我知道該怎麼做。”張若塵平靜回道。
聽到這個回答,冥王不由走上前來,伸手拍了拍張若塵的肩膀,笑道:“你是一個聰明人,別讓我失望。你將劍道,做為了主修聖道,對吧?”
張若塵不知道冥王為何突然問出這樣一個問題,可是,還是認真的回答:“算是主修聖道之一。”
“好!你來看看,舅舅這一招劍法如何?”
冥王以血煞神力,凝聚出一柄血劍,單手持劍,劍身與地面齊平,緩緩的橫移。速度很慢,可是,蘊含的劍勢卻越來越雄勁,越來越強橫,彷彿能夠推平山嶺,橫斬星河。
劍法,只有一式,看似極為簡單,實則蘊含無窮變化,其中的玄妙,無法用言語去形容。
冥王並未動用任何規則,也不曾運用神力,只是單純的將劍法演練出來,似慢實快,完全將張若塵的目光吸引住。
“這是《無字劍譜》蘊含的劍道意境。”
張若塵將《無字劍譜》修煉到劍十,對劍譜上的劍法,是再熟悉不過。
張若塵看得出來,冥王施展的這一招,比他悟出的劍十,更加玄妙,卻又存在著某種聯絡。
應該是從劍十,延伸出去的劍招。
不出意外,應該是……劍十一。
《無字劍譜》博大精深,乃是劍祖所留,除了劍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