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都鬧騰?”說罷搖了搖頭,扶著鄧慕雪的手離開了。
梁洹走過去的時候,梁岷的手已經取了出來,孩子在哭,沈初夏也在哭。
見此情形,他心頭一驚,忙問道:“這是怎麼了?”
孫貴妃面色蒼白地說道:“陛下,是瑤兒不懂事,把三皇子的手咬傷了。”
梁洹看著沈初夏這般模樣,想必梁岷傷得不輕,忙邁步上前,走到沈初夏面前,問道:“岷兒傷得如何了?”
“又青又腫的,也不知道傷到骨頭沒有。”沈初夏哽咽道。
梁岷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見到梁洹了,在他心裡,梁洹早成了陌生人。他把自己受傷的小手舉到沈初夏面前,掛著淚珠兒的小臉蛋上滿是委屈,口中不停念道:“手手,手手。”
沈初夏見了,更是心疼。她把額頭抵在梁岷額間,泣聲說道:“對不起,岷兒,娘知道你手疼。是娘不好,是娘沒有保護好你。”
聽到這話,梁洹身子微微一顫,耳邊似乎響起一個女子悲悽的聲音:“洹兒,是娘不好,娘沒有能力保護你。”
沈初夏抬起頭來,含淚說道:“陛下,岷兒受了傷,妾帶去找太醫看看。”
看著沈初夏頰上的淚水,又想到那個曾經摟著自己哭泣的女人,梁洹有一種想為她拭淚的衝動。可是,沈初夏沒有給他這個機會,行了禮便出了門。看著她的背影,他有片刻的呆怔,隨即對著身旁的申則說道:“申則,你跟上去看看。”
“是,陛下。”申則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陛下,是妾不好,沒有教好瑤兒,請陛下降罪。”孫貴妃看著皇帝面色發青,心裡怕得要死,生怕皇帝一個不高興,就讓自己把這執掌後宮之權交出。她知道,潘德妃對此一直虎視眈眈,巴不得自己出了錯,她好來接手。
說起來,孫貴妃也是倒黴,先前被皇帝說了一頓,她便想著自己及時端正態度,趕緊與沈初夏打好關係,讓皇帝看到自己不僅有容人之量,也有能力讓後宮變得和睦,哪知道又鬧了這麼一出。想到這裡,她眼圈一紅,就差哭出來了。
梁洹倒也不是分不清青紅皂白之人,他也知道梁洹被咬怪不著孫貴妃,也怪不著梁瑤,畢竟她那麼小,也不懂事。於是,他緩下神色,對著孫貴妃安慰道:“貴妃,你別嚇著瑤兒。天色不早了,你趕緊把她帶回房歇息吧?”
“陛下,你,你不會怪罪妾吧?”孫貴妃惴惴不安道。
“這事不怪你。”見梁瑤瞪著大大的眼睛懵懵懂懂地望著自己,梁洹用手輕輕摩了摩她的頭,說道,“瑤兒想是也受了驚,你照顧好她就行了,其餘之事不用管。”
聽到這話,孫貴妃心底長出了一口氣,屈身行禮道:“陛下,妾這就告退。”
“嗯。”梁洹點了點頭。
孫貴妃抱著梁瑤退了出去。
梁洹走出映荷軒,猶豫了片刻,然後往鄧太后所居的白鶴院而去。
進了屋,鄧昭儀正與鄧太后坐在一起說著什麼話,見梁洹進了屋,鄧太后笑道:“洹兒,來接慕雪了?”
梁洹笑了笑,說道:“兒臣是來看母后的。”
鄧太后抿嘴一笑:“我這老婆子有什麼好看的啊?你來了便好,正好與慕雪一起回去。”
鄧昭儀偎在鄧太后身旁,撒著嬌道:“可妾還想跟太后多說說話呢。”
鄧慕雪平日待人有些傲慢,但在鄧太后面前卻嬌憨得像個小女童。畢竟她心裡也清楚,這宮裡,只有鄧太后是她在這宮裡最大的靠山。
鄧太后拍了拍鄧慕雪的手,笑道:“我睏了。你若還沒說夠,明日再來陪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