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我就是看孩子睡著了,外面風大,怕吹著他,帶他進來避避風。”
聽到沈初夏的話,他垂下眼,望了望躺在竹推車中的梁岷,怔了怔,問道:“這是沈容華新生的三皇子?”
“是啊。”沈初夏笑道,“你看他,是不是長得很可愛?”
他微微凝眸,然後點了點頭:“很可愛。”
雖然沈初夏是半路來當這梁岷的媽,可他畢竟是她親自生出來的,加之相處這麼久了,她對他有了感情,確實也很喜歡這孩子。平日在華陽宮裡,宮人們誇梁岷長得好,她只當是討她高興,也沒往心裡去。可今日一個陌生人也說梁岷可愛,她心頭真的有些高興,眼角眉梢全是藏不住的笑意。
他抬起頭,看見沈初夏一臉歡喜,似乎很是驕傲。又看她雖然容貌秀美,打扮得卻很素雅,又不是宮女裝扮,也沒佩什麼首飾,獨自帶著孩子出來,多半應該是梁岷的**母。
於是,他問道:“你是三皇子的**母嗎?”
**母?聽到這話,沈初夏微微一愣。說起來,她與梁岷之間的關係真的說不太清楚。說她是他媽吧,可她根本沒有懷胎十月,可要說她不是他媽,可這娃確實是她生出來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不算是他的母親。不過,現在自己親自為他哺**,要說是**母,也說得通吧?
於是,她點了點頭:“算是吧。”
“天這麼冷,你怎麼把這麼小的孩子帶出來?”他瞅著她。
“他男娃,養那麼嬌做甚?”沈初夏侃侃而談道,“而且這天氣也不算什麼啊,我們那裡有個戰鬥的民族,他們專門在下大雪的時候把嬰兒帶出來受風雪之苦,說是讓孩子從小在這艱苦的環境中,更能練就強壯的體魄和堅強的心理,所以,他們那個民族的人都特別能戰鬥!”
說罷,她見那男子一臉怔怔地看著自己,似乎不太聽得懂自己說的話。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道:“對了,還不知怎麼稱呼你呢。”
他頓了頓,說道:“我叫阿螭。”
“阿螭?”沈初夏歪著頭看著他,說道,“你這名字甚為特別呢。”
聽到這話,他神情有幾分黯然:“這是我母親為我取的。現在她留給我的,也只有這個名字了。”
見他如此,沈初夏猜想他肯定思念家中的親人了。想到自己也莫名其妙穿到這裡成了另一個人,也不知家中的父母怎麼樣了,心裡對他頗有些同病相憐之感,安慰道:“阿螭,你也別傷心了。你在宮裡好好做事,多討些賞捎回家去給你家人,讓他們過得好一些。”
她說話的時候,看見阿螭定定地望著她,有些發呆。
“你這麼看著我做甚?”沈初夏摸了摸自己的臉。會不會沾了什麼髒東西在臉上?
“很多年沒有人叫我阿螭了。”他低頭淺笑,“而且,你說話的神態,跟我母親有點像。”
聽到這話,沈初夏一臉瞭然地點了點頭:“你進了宮,他們給你重新取了名字吧?所以,就沒人叫你阿螭了。哎,對了,你在宮裡叫什麼?”
聞言,他怔了怔,說道:“你叫我阿螭便好。”
“也行。”沈初夏也不糾結這個,眼睛便往院中的蘭草望去,想去瞅個究竟,又怕有些冒失,便對著阿螭討好地笑了笑,沒話找話道,“平日都是你一個人來打掃這院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