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梁洹抬了抬手。
聲音聽起來,倒還比較平靜。
不過,沈初夏知道他此時心情肯定不好,也不敢提起曾芷清之事,只說道:“陛下先進屋歇會兒吧。”
“嗯。”梁洹點了點頭。
沈初夏便將他迎了進去,又親自為他斟了熱茶,說道:“陛下,請用茶。”說著,她將茶呈了上去。
梁洹伸手接過茶杯,抬起眼,看了看她,突然一愣,說道:“你哭了?眼睛這麼腫!”
沈初夏一怔,隨即苦笑一聲,說道:“讓陛下見笑了。”
梁洹默了片刻,說道:“你這樣,是因為馨妃嗎?”
聽他提起曾芷清,沈初夏眼圈一紅,眼淚又在眼中打著轉:“陛下,今早是妾親自送馨妃離開的,沒想到她這一走……”說到這裡,沈初夏捂著嘴,哽咽著說不下去。
她趕緊背過臉去,拭了拭眼淚:“妾失禮了,請陛下恕罪。”
他沒搭話,過了半晌,待她平靜了一些,他才說道:“你也別傷心了。馨妃走了,對她來說,未必是壞事。”
聞言,沈初夏一愣,轉過臉來,望著梁洹說道:“陛下方才這話,是什麼意思?”
梁洹盯著沈初夏,緩緩說道:“也許走,對她來說,是一種解脫。說不定,她早就在盼著這天了。所以,你別為她難過了。”
沈初夏怔怔地望著梁洹,還是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看她這模樣,梁洹就知道她沒明白,遂笑了笑,說道:“你無需想太多,你只要知道,不要再為她難過,別傷了自己身子。”
“知道了,陛下。”沈初夏應道。
隨著這個話題說完,兩人都沉默了下來。過了一會兒,沈初夏覺得氣氛著實有些詭異,但沒話找話道:“天不早了,陛下是這時去洗浴,還是吃點東西再歇息?”
“你餓了嗎?”他抬眼望著她。
“不是。”沈初夏趕緊搖頭,“妾是怕陛下餓了。”
“我不餓。”他說道。
“哦。”她應道。
“岷兒睡了?”他又問道。
她點了點頭,說道:“早睡了。”
他頓了頓,又問道:“你的身子,可全好了?”
聽他關心起自己的身子,沈初夏微微一怔。其實,從梁洹進門之後,與她說話時語氣溫和,神情自然,完全沒有之前在皇宮裡對她的冷漠淡然,甚至讓她產生了一種感覺,就是他與她之間,從沒有發生過那些齷齪之事。彷彿兩人還像以前一般情深意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