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蘭瞬間體會到了什麼,臉色大變:“夫人,您是說大人同意的?”
田恬似笑非笑似哭非哭:“除了是徐慕首肯的,你覺得他們敢在長平光天化日之下這般抬高價格?敢怠慢我這個知縣夫人,讓一個掌櫃就隨便打發我?”
香蘭快哭了:“大人怎麼可以這樣,當真是為了銀子什麼都可以不顧嗎?”
田恬聲音冷冷:“徐慕一直不就是這樣的人嗎?為了銀子可以不擇手段。”但這種用性命換來的血饅頭,他真的吃的問心無愧嗎?
田恬回府後,整個人突然就病倒了,也許是徐慕給她的打擊太大了,她拼了命的救人,他卻拼了命的害人
香蘭焦急不已,連忙派人請了大夫,又讓人去縣衙稟報徐慕。
田恬聽到香蘭要通知徐慕,想也不想的阻止:“不許告訴他。”
香蘭愁死了:“夫人,都這個時候了,您就別和大人置氣了。”
“我說不許去就不許去。”田恬這話近乎吼出聲,漲的面紅耳赤,她現在殺了徐慕的心都有,更別說見他。
香蘭拗不過主子,且見主子動了那麼大的氣,只能熄了心思:“是,夫人,奴婢不請大人回來,您好生休養著,切不可動怒。”
田恬這才平靜許多。
大夫很快過來,給田恬把脈:“夫人是積勞成疾,又加上遭受巨大打擊,這才病下,只需要好好休養幾日,便能恢復。”隨後又開了一劑方子,這才離開。
下午,田恬正在睡夢中,便聽到香蘭興高采烈進屋:“夫人,好訊息,好訊息啊,咱們都誤會大人了。”
田恬睡眠淺,睜開眸子看她:“什麼誤會?”能有什麼誤會?
“米糧鋪子忽然抬價的事情,和大人無關。大人得知訊息,已經派衙差把幾個黑心東家全部抓起來了,還特意出了公文,誰若是敢在這個節骨眼上掙黑心錢,斬立決。”
田恬眼眸微亮,忍不住從床上坐起身來:“你說的可是真的?”
香蘭忙不迭點頭:“是真的,奴婢還特意去看了公文,千真萬確。”
田恬感覺自己的病,突然就好了一大半。
徐慕在這個時候不掙那黑心錢,算他還有點良心。
徐慕剛收到幾位東家送的銀子,確實心動了,畢竟數額之巨,沒有誰能堅定如斯,但思來想去,他還是把銀子如數退回去。
他的小妻子典嫁妝,典衣裳首飾,傾其所有也要幫助百姓,他雖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會在這種時候做落井下石的事情。他雖人在縣衙沒出去,但百姓之苦,不用看也能知曉幾分。
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想幫小妻子一把,她做了那麼多,以一己之力,讓長平百姓足足撐了一月有餘,這等手段讓他佩服不已,若換做是他,或是別的官員,不一定比她撐的更久。
雖然兩人如今關係僵硬如冰,但他打心底服她。
周南對於大人把到手的銀子退還回去,百思不得其解,他跟著大人已有五六載,從大人還是舉子時,便跟在身邊,還從未見過大人把到手的銀子如數退回去的道理。
“大人,那麼多的銀子,咱們就真的”退回去了?
周南實在忍不住開口詢問,這實在不像是大人的做事風格,且此次的銀子數額達到十萬兩之巨,饒是他一個下人看了也心動不已。
徐慕坐在小榻上,悠閒擺弄著棋局,先是下了一個白子,隨後思考片刻,又執起一枚黑子落入棋盤:“銀子固然是個好東西,但有些事能做,有些事不能做,得分情況。”
“可那有數十萬兩銀子”周南親自把銀子退回去的,想想都心痛的厲害。
徐慕淺然一笑,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出息,就那點銀子就讓你走不動路了?以後還怎麼跟著我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