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根不在,那群工友很識相,並沒有和田恬說話,生怕她會不自然。
三個小時後,陳長根摸黑輕聲走進來。
“你回來啦。”田恬小聲問候。
陳長根驚訝,壓低聲音道:“怎麼還沒睡。”
“等你。”他沒回來,她怎麼睡得著。
陳長根一臉感動:“你快睡,我去洗澡。”
田恬嗯了一聲,依舊沒有睡意,大通鋪內此起彼伏的呼嚕聲,她來了兩三日,還沒有習慣。
陳長根洗澡很快,沒一會兒就躺在田恬旁邊的被窩。
田恬主動伸手過去,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冰塊一樣,田恬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陳長根下意識抽回手,怕凍著她。
田恬卻不願意鬆開:“別動,我給你暖暖。”田恬能做的不多,唯一能做的就是幫他暖暖手。
“我不冷的。”心裡暖的如七月盛夏。
田恬才不信,都快成冰塊兒了,怎麼可能不冷。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陣呼嚕聲中,田恬聽到若有若無的不同尋常的聲音。
田恬是過來人,自然知道是什麼聲音。
這群工友常年在外幹活兒,不管成家的還是沒成家的,一個個都跟光棍和尚似的。
他們是正常男人,時間久了,自然有需求,又沒有別的途徑舒緩,只能在夜深人靜時,自己解決。
只是,這弄出聲音來,著實讓人尷尬。
估計這群工友大大咧咧慣了,無意識發出了那種聲音,他可能覺得大家都睡著了,沒人聽見。
田恬強迫自己睡覺,這種不該聽的,聽多了容易上火,就在她閉著眼睛天人交戰時,感覺握著的手緊了緊。
是陳長根握緊了她的手!
他現在還沒睡著?
他肯定也聽到了。
田恬偏頭看過去,剛好和陳長根的眸對上。
黑夜裡,伸手不見五指,只能看到大概輪廓,但田恬就能看到他眼睛裡的火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