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依舊堅持:“母親,俗話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如今靈兒已是徐家婦,哪有相公負傷在此長跪,為人妻子的卻不在身邊相陪,還請母親成全。”
若是換做以往,知府夫人也許會同意,但如今老爺盛怒,並且明令拆分夫妻二人,她也必須照做。
“靈兒,別讓母親為難。”知府夫人依舊好言相勸。
田恬亦堅定如鐵,不改初心。
知府夫人在渝州一直高高在上,還從未被如此忤逆過,心下不喜,也不在多說:“來人啊,請三小姐回府。”
出來兩個有力氣的婆子,道了聲是,徑直走到田恬跟前,要拽著她往府裡走。
田恬徐慕雙手緊緊相握著,田恬死活不放手,徐慕亦非常不捨。
“你們誰敢。”田恬歇斯底里,試圖大聲喝退兩個婆子。
兩個婆子完全不理會田恬,依舊用力扯著她。
徐慕力氣大,哪怕此時負傷,力氣也不比兩個婆子小,他雙手用力拽著,兩個婆子始終拉不動田恬。
知府夫人看在眼裡:“徐慕,你若真想和靈兒在一起,此時最好不要和老爺想法相悖,若惹得老爺更惱火,你和靈兒怕是更難。”
知府夫人這話直戳徐慕心臟,她說的對,如果此時再惹岳父大人生氣,屆時他想接回夫人,怕是更加困難。
徐慕目光看向知府夫人,恭敬道:“母親,請容我和夫人說兩句體己話,之後徐慕絕不再讓母親為難。”
徐慕話已至此,知府夫人也沒什麼好說的,淡淡點頭,兩個婆子很有眼色鬆開了田恬。
田恬此刻有一肚子的話想說,連忙蹲在徐慕跟前,想要問個究竟,但徐慕制止了她,率先道:“夫人,我知道你有很多話要問,但現在你先聽我講。”
田恬見他神情認真嚴肅,只能點頭同意。
徐慕拉著田恬的手,湊在她耳邊,壓低聲音道:“夫人,若是岳父大人問起你嫁妝的事情,你就說是我讓你當的,長平縣的事和你毫無干係,你一定要記住了,千萬不能說漏嘴。”
田恬雙眸瞪大:“相公,嫁妝明明是我當的,我怎麼能推到你身上,你是不是在爹爹面前把長平縣的事情全部攬到自己身上了?”田恬心裡已經有數了,王知府要一大筆銀子,徐慕如今根本拿不出來,他肯定是怕王知府知道她在長平縣做的事情,會責怪她,所以他把一切事情全部攬在自己身上,那樣她就沒事了。
可看到他額頭上的傷口,她寧願被王知府責怪懲罰。
徐慕輕嗯了一聲,叮囑道:“夫人,王知府雖是你的父親,但論瞭解,我比你更瞭解他,他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此事嚴重影響他的仕途,他絕對不會輕易揭過,不僅是你,有可能柳姨娘也會受到嚴懲,你記住了,若是岳父大人問起,一定要說是我讓你當的,和你無關,切記切記。”
徐慕語重心長,苦口婆心,田恬聽的眼眶紅紅,眼淚水啪塔啪塔往下掉落,徐慕這幾日一直悶著不肯告訴她真相,應該就是怕她不願意讓他頂著個鍋。
“可是相公,你全部攬了,爹爹會恨死你的。”
“我雖是芝麻縣令,但好歹是朝廷命官,岳父大人不敢輕易對我怎樣,但你和柳姨娘不同,一旦他知道你在長平做的事情,你是他的女兒,可能不會被嚴懲,但王知府一定會出這口惡氣,柳姨娘勢必不好過。”妾室通買賣,主子更有生殺大權,王知府殘暴不仁,誰知道他在盛怒之下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事情。
說到底,讓他改變主意幫助長平百姓的就是小妻子,若不是她一直苦苦支撐,若不是去劉家村尋她,若不是她讓他感受到百姓的淳樸善良,他決計不會改變主意。
而這些事情一旦讓王知府知道,小妻子就等於是唱反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