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發出的低落氣息,愣了愣,她扯扯袖子上的蝴蝶結,猶豫了會,隨意地問道:“姐姐,你以後想幹什麼呀?”
陳遇擺放小水壺的動作一頓:“應該會……”
後半句半天都沒說出來,似乎是臨似有什麼計劃外的事出現了,讓她無法應付,她蹙蹙眉:“不好說,再看吧。”
江秋秋偷偷觀察她:“我哥噢,他不會繼承我爸爸的企業。”我也不要,哼。
“他會接手我媽媽的公司,那是她留給我哥的,現在還是我爸爸管理,等我哥畢業了就會交到他手裡。”
“公司是做珠寶設計的,很有名的牌子呢,最拿手的是婚戒,每一款都超好看的,好多限量款,獨一無二款,我哥學的畫畫,他管理的話,應該有用到的地方。”
江秋秋頓了頓,賣力將她哥哥的未來走向告訴他的心上人:“唔,我哥雖然會接手公司,卻不一定只幹那個,他對畫畫還是很熱愛的,有次他發高燒,嘴裡說糊話,說要開畫展呢。”
“啊對了,有一回他看著電視,突然說將來有一天他要從t城出發,一路向西,邊走邊畫,大概就是語文書上講的詩和遠方,我也不太懂……”
陳遇的耳邊響著小女孩想到哪說到哪的聲音,她的心思不知飛往哪兒去了。
今年的冬天,好像沒那麼冷。
十二月中旬,c城所有畫室聯考,地點在二中的室內體育館。
時間是週末。
早上不到七點,烏泱泱一群少年們揹著畫袋,提著工具箱奔向那裡。
這一屆的美術生們比去年還要多,夢想的路更難走。
每個畫室都在前一天發了准考證,大家按照自己的號碼找座位。
體育館裡嘈雜一片。
“臥槽。”
謝三思嘴張成o型:“我從來沒見我們二中的體育館有這麼多人。”
“誒隨哥,那邊那個女的好正,身材也太吊了吧,流雲畫室的吧啊,她往你這邊瞄了,一直瞄,我去,快看啊隨哥。”
江隨踹他:“看個幾把看,找你的位子去。”
這回謝三思沒丁點墨跡,麻利兒的滾了。
因為他腦子進水,他有罪,他傻逼,他欠抽並且找死。
他都不敢看陳遇是什麼臉色。
然而陳遇面無表情。
江隨實在是服了自己,就她這樣,他都覺得可愛:“號碼在凳子後面。”
陳遇知道,進來就看見了,她掃掃四周,手指指一個區域:“我在那個考場。”
江隨視線挪過去,面色一變:“操。”
陳遇不清楚他發什麼神經,就見他衝一個方位抬抬下巴:“我在那。”
“……哦。”
他們在體育館的最左最右,中間隔了一堆堆的人頭。
陳遇淡淡道:“那你去吧。”
她正要去自己那邊,剛邁出去一步,畫袋就被拽住了。
江隨在她耳邊低聲語:“畫完等我。”
陳遇沒回頭:“等你幹什麼?”
江隨嗓音壓的更低:“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陳遇一愣。
不等她說話,耳邊又有充滿戾氣的罵罵咧咧,夾雜著咬牙聲。
“媽的,香餑餑啊你,一個兩個的都他媽盯著你看。”
陳遇用眼角瞥周圍,好多女生往這邊看,目標明確,眼神或羞澀或矜持,或大膽熱情。
她冷笑,不知道誰才是香餑餑。
走了幾步,陳遇停下來,用力捏捏手指,她沒什麼表情的轉過身,折回還站在原地的江隨面前:“低頭。”
“搞什麼哦。”
江隨咕噥著照做,彎了彎腰,腦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