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峰也不想找他們中的誰談話,該找的,去年就找了,之後就是這麼個樣子。
眼下集訓就要結束了,他只希望平穩收尾,不要出么蛾子。
氣氛不知不覺微妙了起來,趙成峰咳嗽兩聲:“畫的是不錯。”
張老師滿臉的欣慰跟誇讚:“她唸完高二上高三的那個暑假才開始接觸的美術這塊,學畫時間很短,之前我一直壓著不讓她畫人像,只讓她畫景物,就是要讓她把基礎打牢。”
“她迸發的很快,能有現在的成績,天賦非常高。”
趙成峰指著陳遇那孩子,不快不慢來一句:“老張,我這學生,高三學的。”
“……”
兩個老師幹了起來。
陳遇看著於祁青梅的畫,細節刻畫是很大的閃光點,她小聲跟江隨說話:“水粉比我畫的好。”
江隨不認同:“不能這麼說,各有特色。”
他懶洋洋地捋幾下一頭短髮:“聯考那會兒,她排在你後面。”
陳遇抿嘴:“只低了1.5,很接近。”
江隨瞥她一眼:“那還是在你素描發揮失常的情況下。”
陳遇並沒有就此放鬆,聯考那次,她的素描是出現了意外,可是她的水粉發揮超常了。
比於祁都高。
水粉這東西,陳遇總是忽高忽低,穩不下來。
正因為如此,她才敏感。
陳遇發現了什麼,嘴角一撇,音量壓低道:“罐子的反光,你也喜歡那麼畫。”
江隨一愣,順著她視線停留的方向望去,挑挑眉:“我怎麼不知道?”
轉而彎腰靠近她一些:“你對我的畫很有研究啊。”
陳遇淡淡道:“她跟你的技巧有點相似,很少見,算是知音了,聊會?”
江隨嗤笑:“聊個幾把。”
陳遇面無表情:“要聊那麼深入?”
“……”
江隨的面部一陣抽動,耳根悄悄發紅,害羞了。
以後不亂說了,媽的。
張老師想請原木三寶給他的學生們改改畫水粉,隨便改。
江隨是不會幹這活的,改個屁畫,那是他家小陳同學的特殊待遇,獨一份。
陳遇感冒難受,也不想接活,但架不住張老師的熱情跟期望,她就在畫室走了走,看了看,最後挑了一個圓眼鏡男生的畫改。
畫的很差,差的很典型。
陳遇改畫的時候,江隨全程死人臉。
眼鏡男戰戰兢兢,結結巴巴道:“同學,要,要不你給別人改去吧。”
陳遇在看他的顏料盒:“沒事。”
眼鏡男要哭了,我有事啊美女,你家的大狗,啊呸,大帥哥,散發的冷氣快把我凍僵了都。
江隨冷眼掃掃一掃:“抖什麼?”
眼鏡男臉一白:“冷。”
江隨“嘖”了聲:“我們畫室的小仙女在給你改畫呢,看看好了。”
眼鏡男忙不迭道:“是是是。”
陳遇挖顏料的動作不知何時停了下來,拿著水粉筆遲遲沒動,耳垂泛了一層粉色。
直到江隨輕拽了一下她的外套帽子,她才回神,繼續調色。
於祁往那邊看了眼。
張老師喊了聲:“小於,別站著了,你給改改畫。”
“好。”於祁爽快答應。
於祁是從這個畫室出去的,待了一兩個月,時間上不短了,加上他又是一個溫和謙遜的人,對誰都笑容滿面的,他一問誰想他改畫,幾乎是一呼百應。
人緣很好。
於祁正要去給一哥們改畫,被一隻手扯住了背後的衣服。
“坐吧。”黃玫用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