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神色如常,聲音溫和的說道:“葉姑娘請自便。”
緊接著陳佩蘭也開口致了歉意,隨後便同葉明月一起上樓,各自回了屋。
蘇璟聽著她們上樓的腳步聲,只覺得心裡是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悶悶的感覺。
他和葉明月,終究是錯過了。而往後她會是沈鈺的妻,自己便是見著她的時候都要喚她一聲沈夫人,而她為了避嫌,約莫也只會同他客氣疏離的笑一笑,隨後便會轉身離開。
她的嬌美笑顏,只會為沈鈺一人而開放。
蘇璟垂在兩側的手慢慢的握成了拳。
這樣的蝕骨滋味,如同千萬只螞蟻附於骨上,時時刻刻的在輕噬著他一般。
但即便是心中如此難過,隨後他還得溫和的同薛氏寒暄著。
薛氏先時沒有見過蘇璟,現下經由葉明齊一說,這才曉得面前的這位年輕人竟然就是葉明齊以往還未參加會試之前就數次提起過的蘇璟。
當下薛氏將蘇璟好一番打量,見他穿了青色的官服,腰繫革帶,生的芝蘭玉樹一般的人物,眉眼間笑意又溫和,薛氏不由的就對他心生好感。隨後又聽得他開口甚為禮貌的同她寒暄,並沒有因為葉賢嘉的事而和其他一般勢利的人一樣同葉明齊疏離了,反倒聽說了他們家現如今的情況,特地的趕過來看望他們,於是薛氏心中對蘇璟的好感就越發的多了幾分。
因說起葉賢嘉現下還在詔獄裡,不曉得會是個如何樣的情形,薛氏心中擔心,由不得的就又落淚了。
蘇璟便安慰著她:“葉夫人不用擔心。現下的錦衣衛指揮使是沈鈺,他必然不會為難葉伯父的。”
既然沈鈺同葉明月兩情相悅,那葉賢嘉就是沈鈺的岳丈,沈鈺如何會為難他?
但薛氏和葉明齊卻不大明白蘇璟的這句話。
如何沈鈺必然就不會為難葉賢嘉了?若認真說起來,薛氏也就是在廣覺寺裡見過沈鈺一次而已,而且那次還將薛氏直接嚇暈了過去,心中對沈鈺的印象實在是不大好。葉明齊雖說自那次見過沈鈺之後,隨後也見過幾次,但沈鈺言語之間對他也淡淡,葉賢嘉更是沒見過沈鈺,怎麼現下自蘇璟的口中說起來,倒仿似沈鈺和他們很熟悉一般?
而蘇璟見著薛氏和葉明齊面上的迷惘神情,便曉得葉明月和沈鈺的事情他們現下還並不知情,不然何至於要這般的擔心葉賢嘉會不會在詔獄裡受苦的事?
他心中忽而就一動。
既然沈鈺和葉明月的事薛氏和葉明齊現下都不知情,那若是自己此時真誠的向他們提出想娶葉明月為妻的事,他們會不會同意呢?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立時便如春雨過後的藤蔓一般,迅速的佔滿了他的所有意識。
但凡只要薛氏現下同意了這麼親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葉明月也就不得不同意,只能嫁給他了。至於沈鈺,自己又何須懼他?
只要想到葉明月會成為他的妻子,往後自己自然會很認真的對她好,時日長了,她心中終會有他,那她勢必也會對他綻放出她嬌美的笑顏,蘇璟就覺得自己胸腔裡的一顆心跳的異常的快,雙手都因著激動而有些發顫。
是了,是了,想來以自己的家世身份,只要自己此時開口同薛氏提起這事,薛氏必然不會反對。
但是想起葉明月那日信中明明白白的所說,她和沈鈺是兩情相悅,再想起那日在廣德侯府中沈鈺所說的,你這算什麼?壞人姻緣?你自小飽讀聖賢書,做得出來這樣的事?
蘇璟的一顆心就慢慢的沉了下去。
他覺得心中甚為的紛亂。一面是葉明月,一面是自己這些年來所信奉的道德二字,他不曉得自己該怎麼辦。
而薛氏和葉明齊見他只是垂著頭,緊握著手裡的茶杯不說話,兩個人都不曉得他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