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賢嘉接了葉明齊回來,可薛氏和葉明月還沒來得及和葉明齊說一句話,就見葉明齊一句話也不說,轉身就癱倒在了自己的填漆床上,睡的雷打不醒。
葉明月見葉明齊現下雙眼下面烏青一片,面色憔悴,曉得他這幾日實在是太累了,便勸慰著薛氏:“娘,你且先讓哥哥好好的睡一睡,等他醒過來咱們再問也不遲。”
薛氏見著葉明齊這樣,心中自然是很心疼。
先前她是盼著葉明齊能中了兩榜進士,好好的給她長一長臉,可是這當會見了葉明齊的這幅模樣,她心裡又想著,中不中進士有什麼打緊的?我兒身子才是最要緊的。
於是便吩咐著伺候的小廝和丫鬟不要吵到葉明齊,讓他好生的睡兩日。
而在這兩日裡,葉賢嘉的任命書終於是下來了。
是戶部郎中,正五品的官兒。
他原是從五品的知州,這些日子也是使了銀錢上下打點的,又特地的拿了蘇文州的書信去拜見了蘇尚書,但不想現下官職也不過才往上升了個半級而已。
葉賢嘉心裡多少有些不大自在,薛氏卻覺得這樣已經很好了。
至少葉賢嘉是京官兒了,一家子又在一起,不用分開了。
而葉賢嘉心裡不大自在的原因還有一個。
“今日晌午我才曉得,原來蘇文州年後也進京述職來了。且他現下已是通政司的右通政了。”
蘇文州原是從六品的同知,是葉賢嘉的副手,見著他的面是要拱手行禮喚他一聲大人的。但現下蘇文州卻是升任正四品的通政司右通政,大了葉賢嘉這個戶部郎中一級,往後葉賢嘉見著蘇文州反而是要拱手行禮稱呼他一聲大人了。
這樣大的落差,葉賢嘉心裡自然是會有些不自在了。
薛氏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反而是問著:“怎麼親家也進京述職來了?咱們回來的那會可是沒聽他說呀。且親家也是,既然都進京述職來了,怎麼都不遣人來對咱們說一聲呢。”
葉賢嘉沒有做聲。
蘇文州是宛平蘇家的旁支族人。他臨回京的時候,蘇文州拿了一封書信過來給他,說現下的禮部尚書,兼任著東閣大學的蘇文德論起來是他的族兄,若是葉賢嘉拿了他的這封書信去拜見蘇文德,蘇文德看在他同為蘇氏一族人的份上,也許會對葉賢嘉青眼一二也說不定。
而葉賢嘉現下想來,關鍵就出在那封書信上了。
宛平蘇家是個名門世家,旁支族人也不曉得有多少。而蘇文德又位於那樣的高位,勢必不會對蘇文州這樣在外地為官的族人有什麼印象。但現下忽然的有一封自己族人的書信託人轉交了過來,蘇文德一看,提拔旁人哪裡比得上提拔自己的族人啊,所以自然是立時就讓蘇文州進京述職來了,然後又一舉將他升任到了正四品的通政司右通政的位置上。
這倒也還罷了,畢竟為官這麼多年了,葉賢嘉也深深的懂得朝中有人好做官的道理。只是可恨蘇文州將他當槍使,末了進了京,升任了官,卻一點兒風聲都不對自己透露。
不過葉賢嘉對著薛氏也沒有說什麼。
薛氏雖然是個性子急躁,口頭上絕對半點虧都不肯吃的人,但內裡其實還是個單純的。在她的心裡,只怕是一心一意的將蘇文州當做自己的親家,再想不到其他的上面去。
不過現下出了這檔子事,葉賢嘉忽然就覺得,葉明齊和蘇瑩的婚事可能會有變化也說不一定。
以往他是知州,蘇文州是同知的時候,是蘇瑩高嫁了葉明齊,但現下蘇文州是正四品的通政司右通政,而他卻只是個正五品的戶部郎中,卻是葉明齊高攀蘇瑩了。
葉賢嘉想了想,於是便對薛氏說著:“既然蘇老弟一家人現下都在京城,改日你挑個好日子,帶了圓圓去拜訪拜訪他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