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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鈺坐在長案後面的圈椅上,一張臉陰沉著,沒有說話。
近一個月以來,沈鈺的面上一直都是這麼一幅樣子,所以這也直接導致整個北鎮撫司這段時日都如同有一大塊烏雲罩在上面一樣,氣壓極低。於是人人自危,連走路都恨不能學學阿飄,最好是直接飄,不帶聲的。
現下鄭雲就是為了調節一下這壓抑陰沉的氣氛,所以特地的用了這樣搞怪的表情和誇張的語氣說了這樣的一通話出來,也就是想逗沈鈺笑一笑。
不指望他老人家如以往那般,直接一鞭子抽過來說他活該,只求他老人家唇角稍微的扯一扯也是好的啊。
但是無果。沈鈺依然是冷肅著一張臉坐在那裡,僅僅只是看著就讓人覺得雙腿發軟的了。
鄭雲無法,便扭頭同周泉擠眉弄眼的,意思是,這位小祖宗到底是怎麼了啊?這到底要怎麼辦啊?天天看著他老人家這麼一張臉我要短壽的呀。
周泉擠眉弄眼的回來,意思是,我哪知道這位小祖宗到底是怎麼了?你還是安靜點受著吧,別再搞怪了。不然若是惹火了大人,那說不定就不是一鞭子這樣簡單的事了。
雖然兩個人私底下討論了下,估摸著能讓沈鈺如此心情不好的原由定然是與葉明月有關,但兩個人卻是不敢問,更是不敢遣人去查。
也不是沒問過。旁敲側擊的問過一次,但沈鈺那冰冷如刀子的目光斜斜的瞥了過來,立時就讓他們兩個人噤聲了。至如說遣人去查的事,他們有幾個膽,竟然膽敢去查錦衣衛指揮使大人的私事啊?
所以當下也就只得互相望了一眼,然後同時縮了縮脖子,打算噤聲不說話了。
但這時就聽得沈鈺冰冷的聲音響了起來:“這次抓捕過來的戶部官員裡有個叫葉賢嘉?”
“啊?”鄭雲先是一怔,想著葉賢嘉不過是一個的戶部郎中罷了,沈鈺如何會特地的提到他?過後卻反映過來,這葉賢嘉仿似是葉明月的父親啊。
想到這裡,他立時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整個人都精神抖擻了起來。
看來指揮使大人同葉明月並沒有同他和周泉私下猜測的一樣,兩個人鬧翻了,老死不相往來的。瞧瞧,指揮使大人這不就開始關心起葉明月的父親來了?
於是鄭雲忙答著:“是有一個叫葉賢嘉的。大人特地的問起他,可是有什麼事?”哎呀,大人,你想額外照顧葉明月的父親你就直說嘛,不要害羞哇。
沈鈺卻覺得很為難。
他處事向來公明,從來沒有徇私過。但葉賢嘉畢竟是葉明月的父親,雖然那夜他同葉明月說了那樣從此不見的話,可這當會也不能不顧著她的父親。
她在他面前原就極愛哭,明明在他看來只是一些小事罷了,可她就能抽抽噎噎的一直哭的不住。這當會也不曉得她知道了葉賢嘉的事沒有?若是知道了,是不是又張皇失措的坐在家裡抽抽噎噎的哭?
沈鈺想到這裡,就很有衝動想去看看她。可轉念又想到那夜他說的那樣從此不見的話,剛欠起的身子又坐了下去。
他心中只煩躁的不曉得如何才好。頓了頓,還是對鄭雲說道:“暫且不要給葉賢嘉用刑。好好的待他。”
鄭雲點了點頭:“屬下明白。”
這畢竟是指揮使大人的準嶽山啊,他們有幾個膽子敢給要不要他用刑?還不得巴巴兒的好好的照顧著他?
鄭雲正待開口問著沈鈺,要不要給葉賢嘉轉到一個條件好一些的單人牢房裡去,這時就見著有校尉快步的走了過來。
還是上次小茶看到的那名校尉。可巧今兒又該他當值,所以一眼就認出了小茶來,聽得她的話之後,忙不迭的就趕著進來通報了。
他可還記得,上次大人隨著這位小丫鬟出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