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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杏雨便回道:“奴婢不知。”
陳佩蘭就嘆了一口氣:“你做事越發的不用心了。”
隨後就吩咐著她:“叫了兩個小丫鬟,打了水進去伺候著姑爺起來。然後等姑爺洗漱好了,同姑爺說一聲,讓他過來,同我一塊兒去前面給爹孃請安。”
杏雨一一的答應了,隨後又按著陳佩蘭的話吩咐了下去。
一時葉明齊也洗漱好了,在屋子裡磨蹭了片刻之後,到底還是咬一咬牙,掀了簾子來正屋。
廊下站著的小丫鬟見著他,忙伸手打了簾子,又通報了進去:“姑爺來了。”
葉明齊在屋前面頗躊躇了一會,隨後方才低頭走了進去。
昨晚那樣一時衝動就走了,過後一晚想起來,越發的覺得自己很不該那樣行事。
陳佩蘭這樣離開父母嫁到了自己家來,頭一晚正是滿心忐忑緊張的時候,自己反倒做了那樣子的事出來,可還算是個人?但隨後陳佩蘭不但不惱,反倒還遣了丫鬟過來給他送糕點茶水,又給他鋪床疊被,今兒一早又遣了丫鬟提了水來給他梳洗,更是半個字的不滿都沒有說,與她這樣的坦蕩胸懷一比,自己成了個什麼?
所以葉明齊現下很是不好意見陳佩蘭。但心裡也怕著她會責怪自己。
不想一進了屋子,陳佩蘭卻依然是一個責怪的字眼都沒有說。
她早就是洗漱好了,正端坐在鏡臺前,由著丫鬟給自己梳頭髮。
見著葉明齊進來,她便面上帶了微微的笑意,同他說著:“夫君起來了?那兩床被子睡的可還暖和?”
葉明齊面上就有些訕訕的,吶吶的說著:“嗯。起來了。多謝你,那兩床被子很暖和。”
陳佩蘭又笑了一笑,隨後便吩咐著小丫鬟拿紅棗湯和糕點上來:“早起喝茶不好,夫君暫且用些紅棗湯罷。若是餓了,先吃些糕點墊墊。我這裡很快就好,還要勞煩夫君再等一等。”
葉明齊忙道:“沒關係。你不用著急,我在這裡等著你。”
陳佩蘭笑了笑,轉過了頭去。
小丫鬟用描金填漆托盤送了紅棗湯和糕點過來,葉明齊接著,一面喝著紅棗湯,一面打量著這屋子。
薛氏早先就遣人來收拾這竹錦院了。也問過他的意思,看需要特意的添置些什麼。但葉明齊對這些事壓根就不上心——娶的人不是自己想娶的人,那新房是什麼樣的又有什麼差別呢?——所以便由著薛氏拿主意。而昨晚雖然進來了,但隨後又匆匆的落荒而逃一般的走了,所以也沒顧得上看這屋子。
現下看來,真是各處都是好的。
雞翅木的千工雕花床,暗紅色的繁花羊毛地毯,頂槅上掛著珠子吊燈,多寶閣上擺的各樣玩物花瓶都極是珍貴。
母親可真是用了心來佈置這屋子裡的一切呢。
目光又望向了正坐在鏡臺前面的陳佩蘭。
小丫鬟開啟了梳妝桌上放著的幾隻花梨木描金的梳妝盒,正問著陳佩蘭今兒要戴什麼首飾。
陳佩蘭仿似也很為難,正微蹙了眉頭在幾隻梳妝盒裡挑挑揀揀的。
忽而她伸手揀了一隻赤金偏鳳在手中,看了看,隨後便轉頭問著葉明齊:“夫君,你瞧瞧我手上的這支赤金偏鳳。我今兒戴這個,你看可好?”
葉明齊方才正在看她,再沒想到她會忽然轉頭過來。當下他髮根發燙,目光飄忽望向一旁,裝著正仔細的瞧著牆上的書畫。可聽得陳佩蘭的話,也只能又轉過了頭來。
一見她手中拿著的那支赤金偏鳳,鳳尾分兩股,上下左右蜿蜒而去。且鳳尾中間還有兩根極長的軟須,想來戴在頭上之時,這兩根軟須會不停的輕顫晃動。鳳口裡又銜了三串珍珠流蘇,最下面又各有一顆水滴狀的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