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就見得面前的兩扇門被從里拉開了,葉賢嘉和葉明齊走了出來。
沈鈺立時站直了身子。
而這時葉賢嘉已經是兩步上前來,對著沈鈺拱手行禮,笑道:“不知道沈大人大駕光臨,實在是有失遠迎。還請恕罪,恕罪。”
在詔獄裡的時候,沈鈺坐於案後,神情冷肅,那時他是主審官,葉賢嘉心中說不懼他那是假話,便是現下葉賢嘉見著沈鈺了,心裡還是有些打怵。
上過戰場的人,那渾身的氣勢便是不言不語,單單只是站在那裡,那也足可以令人心生懼意。更何況沈鈺現下擔任的又是錦衣衛指揮使,日日詔獄中審問犯人,僅僅只是一個眼神望過來,就能讓人心驚膽戰。所以現下葉賢嘉對著沈鈺依然還是不敢大意。
當下他側身讓著沈鈺以及周泉、鄭雲進了屋內,請著他三人坐了,隨後便吩咐著小廝上茶。
隨後葉賢嘉又拱手笑道:“不知今日沈大人貴腳踏賤地,可是有什麼指示?”
沈鈺原就與當今皇帝沾親帶故,又是英國公世子,又是本朝開朝以來最年輕的將軍,現下又是錦衣衛指揮使,身份貴不可言,平日出去,便是朝中的超一品官員見到他了都是要客客氣氣的,更何況葉賢嘉了?
沈鈺原也算得是個張揚的人,打小就沒有怕過誰,更沒有見著誰會緊張的時候,但是現下,面對著葉賢嘉的這句客氣禮貌的問話,他卻是覺得一顆心突突的跳,張了張口,竟然是不曉得該怎麼說的好。
片刻之後只是一揮手,示意周泉和鄭雲將帶來的禮盒放到桌上來。
於是桌上立時便堆滿了各樣大大小小的禮盒。
不說葉明齊了,便是葉賢嘉,瞧著這滿桌子的禮盒也有些發懵。
雖然曉得葉明月所說的她在錦衣衛的朋友極有可能就是面前的這位本朝以來最年輕的指揮使,可是現下他上來不說話,就拿了這樣多的禮物出來是什麼意思呢?
於是葉賢嘉望了望桌上的那些禮盒,隨後便轉頭望向沈鈺,遲疑的問著:“沈大人這是?”
沈鈺放在膝上的雙手緊張的握了起來,又鬆開,隨即又緊緊的握了起來。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勉力的壓下自己心裡的那份緊張,沈鈺猛然的起身站了起來,對著葉賢嘉便是極其恭敬的躬身行了個大禮。
葉賢嘉僵在了原地,直直的看著他,不曉得為何前幾日還高高在上,渾身冰冷迫人令人不敢靠近的指揮使大人緣何現下會忽然的對他行了這樣的大禮。
這樣的大禮他受不起的啊。他受了會覺得心驚膽戰的啊。
於是他忙起身站了起來,伸手就要去扶沈鈺,口中還說著:“沈大人你這是做什麼?快快請起。”
只是話才剛說完,猛然的就聽得沈鈺的聲音響起:“葉大人,我今日來,是來向您提親的。”
說到這裡,他又抬了頭,極其誠懇的望著葉賢嘉,真誠的說道:“請葉大人將您的愛女嫁給我。我必會傾自己所有,誓死嬌寵她一生,不會讓她受了半點委屈。”
葉賢嘉維持著彎腰伸手的動作怔在了原地,滿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