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事,周瑜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在這操的哪門子的心啊。
於是她轉而去調侃著葉明齊,笑道:“哥哥,不然你也拿塊木牌,寫了你和瑩姐姐的名字拋到了樹上去,這樣你和瑩姐姐不但是這輩子,就是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能白頭偕老,永結同心了。”
葉明齊被她這樣一調侃,耳根子那裡禁不住的就紅了。但隨後他到底還是去找小沙彌要了這樣的一塊木牌和一條紅綢帶,寫了自己和蘇瑩的名字,闔了雙眼,雙手合十,心中默默的禱祝了一番之後,隨即便將繫著木牌的紅綢帶高高的拋到了樹上去。
葉明月在一旁抿唇而笑。眼角餘光見得徐妙蘭已是睜開雙眼,正要將手中的紅綢帶拋到銀杏樹上面去。
不過到底是閨閣弱質女子,手勁不大,兼之運氣好像也不大好,總之接連的拋了七八次也沒能將手中的紅綢帶成功的拋到樹上去。
到後來她已經是累的額頭出汗,嬌喘微微了。但她依然還是不放棄,只是咬了牙,一次又一次的往上拋著手裡的紅綢帶。
葉明月都替那條紅綢帶和那塊木牌覺得痛。
每次落在地上的時候,都是啪嗒一聲,濺起細碎灰塵無數。
到後來葉明月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於是她便走上前兩步,笑著對徐妙蘭說道:“這位姐姐,不如你將你的紅綢帶和木牌交給我,我試著替你拋上樹,你看怎麼樣?”
徐妙蘭聞聲回頭,便見身後的少女穿了顏色極淺的粉色對襟上襦,淡藍色紗裙,手中拿了一把白絹繡紫藤翠鳥的烏木柄團扇,正面帶笑意的望著她。
饒是徐妙蘭深知自己的相貌生的好,可是在看到自己身後的這少女時,她心中還是咯噔了一下。
越是生的好看的女子,越是不能忍受有人比她生的更好。
所以即便是葉明月一片好心的想要幫她的忙,但徐妙蘭還是冷著一張臉,說著:“不用。”
說罷,便不再理會葉明月,轉過頭,繼續的拋著手裡繫著木牌的紅綢帶。
葉明月拿著團扇的手一頓,面上的笑容也凝在了那裡。
自己一片好心的想要上前幫忙,末了卻吃了這樣的一個閉門羹,葉明月的心裡也不大舒服。於是她便也不再理會徐妙蘭,只是牽了葉明蓉的手,同著葉明齊一起轉身走了。
葉明蓉這些日子同葉明月玩的好,心裡很是喜歡這個姐姐。方才徐妙蘭對著葉明月言語態度那樣的不好,葉明蓉的心中難免的就有些氣。所以現下雖然是葉明月拉了她要走,但她還是不時的回頭去看徐妙蘭。
於是片刻之後,她便拍手笑道:“五姐姐你快來看,方才那個姑娘又拋了三四次手裡的紅綢帶,但還是沒有拋上去。我覺得啊,這紅綢帶她估摸著是永遠都拋不上去的了。”
葉明月聽了,便也回頭望了過去。正好瞧見徐妙蘭手裡的紅綢帶又啪嗒落了下來。她一個沒忍住,便也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她又抬手輕拍了下葉明蓉的頭,說著:“管她拋不拋得上去呢。咱們且回去吧。”
葉明蓉點了點頭,遂不再回頭看徐妙蘭了,只是同著葉明月和葉明齊一起回了後院禪房。
正式相見
薛氏是捨得花銀子的。先時她給這廣覺寺多多的奉了一些香油錢,於是得到的回報便是,寺裡給她安排的這三間禪房都極是好,正在梔子花林的旁邊,只要一推開窗子,便可以望到那一大片的梔子花林。
梔子綠葉白花,香氣沁人心脾,原就被古人稱之為禪友,最適宜摘取一兩枝供奉在佛室裡了。可是現下這麼一大片,又正值盛開的時候,那香味多少就有些太濃郁了。
初夏的夜,微微泛著涼氣。幽藍的天幕中一彎新月,繁星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