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要壓一壓二房的氣焰,所以才讓小丫鬟掇了這兩隻瓷繡墩過來。若是薛氏在繡墩上坐了,怎麼著那二房也是比大房和三房矮了一個頭的。可是誰料想到葉明月竟然是扶著薛氏在玫瑰椅中坐了,然後自己又老老實實去坐了繡墩?且現下都已是這樣了,她恆不能開口說讓薛氏從椅中站了起來去坐繡墩的吧?
那可真是明晃晃的直接打自己的臉了。
二房今日畢竟是剛回來,暗地裡敲打威壓一番,讓他們認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因著現下較大房和三房騰達了些就欺壓他們兩房是好的,但若是做的太過了,那也不大好。至少面上總是要過得去的。畢竟誰曉得葉賢嘉這次回京述職之後會是個什麼官兒?指不定這整個武安伯府真的都要靠著葉賢嘉重振聲威呢。且若是事情鬧大了,傳到了老太爺的耳中,那總歸是不大好的。
葉賢嘉不是蔣氏肚子裡爬出來的,但說到底他還是葉紹松的兒子。葉紹松可是不分什麼嫡子庶子的,只要有出息就是他的好兒子。所以蔣氏現下也並不敢對薛氏和葉明月做的太過分了。
只是葉明月這樣長薛氏的臉,蔣氏難免的就覺得她打了自己的臉。
她目光上下打量著葉明月。
粉色的縷金撒花緞面襖子,領口袖口的白色風毛出的極好,瞧著就暖和和的。底下是杏黃色的馬面裙,馬面上的折枝芍藥一看就是蘇繡,價值不凡的。梳了個垂掛髻,髻上也不過簪了一朵蝶戀花紋樣的點翠珠鈿和一朵珠花罷了。但瞧著那珠鈿上嵌的珍珠流蘇圓潤,紅藍寶石剔透,一看就知道是貴重的。
蔣氏收回了目光,有些鄙視的撇了下嘴角。
到底是有個商賈之家出來的娘,倒是捨得這樣大手筆的給自己的女兒置辦這樣的衣裙首飾。
但就算心底裡再是瞧不上,面上至少還得做做樣兒。
於是蔣氏就開口問著:“你就是月姐兒?”
葉明月是個能屈能伸的性子。她在葉賢嘉、薛氏和長兄面前撒得了嬌,在外人面前也扮得了端莊賢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