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花多少銀錢出去?到時蔣氏不是要更埋怨她不會管家了?所以她心裡如何會覺得自在。
而既然她覺得自己不自在了,那就沒道理讓旁人覺得自在的理。是以雖是一屋子的人都在和樂融融的說著話兒,林氏倒偏要提起了先前翠柳在外面罵小丫鬟的那一番話來。
若是林氏不提這話,翠柳的那事也就那樣揭過去了,可現下她一提,蔣氏順著她的話一想,剛剛有了絲笑意的面上便立時又沉了下來。
是呢,明著是翠柳在罵她身旁的小丫鬟,暗裡卻不是薛氏等人在向她表達不滿?
於是蔣氏便冷著一張臉,只問著:“方才是誰在外面罵了我身旁的丫鬟?”
翠柳忙從後面的一眾丫鬟裡越眾走了出來,對著蔣氏屈膝行了個禮,垂頭說著:“老太太,是奴婢方才多嘴了。”
蔣氏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隨後便寒聲的說著:“想來是我老婆子不中用了,竟是由得你這樣的一個小丫鬟來欺負我的身邊人來了?還不快拉了下去,掌嘴十下。”
蔣氏明著是要讓人掌翠柳的嘴,但實際上也就是想讓薛氏沒臉罷了。畢竟這翠柳可是二房的丫鬟。且同樣都是丫鬟,怎麼翠柳說了上房的丫鬟兩句,倒要被拉了出去掌嘴呢?旁人見了,就只會以為著在蔣氏的心中,二房在這武安伯府裡的地位到底還是不高的。
但蔣氏又有一樣乖覺處,先時既然是二房的這丫鬟翠柳對著她身旁的丫鬟說的那番話,蔣氏便也只拿了翠柳來說事,命人給她掌嘴,字裡行間也並沒有提著薛氏半個字的不是。這樣薛氏就算心裡再是有氣,可面上那也是沒法說什麼的,也就唯有暗自的受著這份氣罷了。
但薛氏又豈是個傻的?她心中自然是明白,若是真由得人來給翠柳掌嘴十下,那打的就不單單是翠柳,而是她整個二房的臉面了。
所以薛氏聞言只氣的渾身發顫,忙起身站了起來。因著心中實在是太著惱的緣故,所以說出來的話也沒有仔細考慮,只說著:”母親,您,您不能打翠柳。“
頭一日回來就這樣那樣的暗中給她使絆子給她氣受也便罷了,現下倒是當著這樣多人的面就這樣明晃晃的來讓他們二房沒臉,將二房這樣的往地下踩踏,薛氏心中如何會不氣,如何會不恨?是以當下她也就顧不得許多了,趕忙的出口阻止著。
而蔣氏一聽她這話,原先心裡不過是五分的氣,現下卻有個八分了。
於是她便鼻子裡冷哼一聲,語氣也嚴厲了起來,直問著薛氏:“真是反了。我一個堂堂的武安伯夫人,如何連個丫鬟也不能打了?今兒個若是不能打了這丫鬟,我還要這老臉何用?“
說畢又厲聲的喝叫著那些僕婦婆子:“你們都是死人吶?還不快拉了這丫鬟出去,掌嘴二十下。”
倒是又加了十下了。
翠柳卻也是個犟的。雖然現下她心中也是被唬的突突的跳個不住,但卻依然是白著一張臉,只緊緊的上齒咬著下唇,一聲兒都不開口討饒。
葉明月在旁邊瞧了,真真是不曉得該說什麼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