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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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薇瓏轉頭一笑,“坐下歇歇,喝茶暖暖身子。”

“多謝郡主體恤。”荷風笑容璀璨,“若無別的吩咐,奴婢等會兒再裁些紙張。”

“好。”

“您別在窗前久立,這會兒風大。”

“再看一小會兒。”

荷風不再多言。

薇瓏神色平靜地望著落雪紛飛,心裡卻是千頭萬緒。

幾日前,她發現自己回到了十四歲這一年。最初只當是在做夢,可沒有病痛的身體、細微處真實的感觸,皆非夢中可領略。

最初認清重獲新生這一事實,悲喜交加。

喜的是可以設法讓父親、皇帝避免前世的劫難,竭力彌補前世的悔憾。

悲涼的是,徹骨的疲憊、厭倦沒有隨著重生消失,心魔如故。

再就是唐修衡。

想到他,憶起短暫相守的光景,便心碎欲絕。

最後的日子,最難過的是他,在她面前,不肯流露分毫。

他心頭的傷、疼,從不示人,尤其不給她看。她只是品得出,他心裡越痛苦,在外處事越冷酷。

這一年的唐修衡,二十二歲,春日班師回朝,官拜五軍大都督,權傾朝野。

前世的崎嶇路,她不會讓他再經歷,只要他安好。深愛不該是讓他飽嘗磨折的理由。

前天,他的四弟唐修衍來到王府,送上請帖——唐府要建一座小佛堂,明年春日動工,唐太夫人邀請她過幾日去府中做客,看看情形。派小兒子來送請帖,足見誠意。

前世,因著唐家這般鄭重的態度,她以禮相待,爽快答應下來。

這件事,是她與唐修衡有交集的開端:小佛堂建成之後,唐太夫人設宴酬謝,那一日,她與唐修衡相遇。

今生,她派吳槐應承唐修衍,且有言在先:態度要不冷不熱,把事情推掉。

吳槐全然照辦,只當她是不想讓人誤會平南王府與權臣來往,父親又已出門遠遊,理當謹小慎微。

唐家是名門望族,除了唐修衡,都是寬和大度的做派,不會計較一個小姑娘禮數不周。只有唐修衡難相與,但他不屑與女子計較。

改了這開端,請父親儘快回京之前,閉門不出,如此,諸事便有了不同的軌跡。之後的事不需展望,早就忘了何為樂觀。

吳槐過來之後,薇瓏與他說的,正是父親的事:“我要王爺儘快回京,你帶上侍衛去接他。”

吳槐面露訝然,“王爺臨行前吩咐過小人和侍衛,無論如何都要確保郡主安然無恙,您要是出了一丁點差錯,我們就要自行了斷。”王爺把話說到這個地步,他怎麼敢撇下郡主離開京城?

“我也不想讓他半途而廢,只是,實在是擔心。”薇瓏目光誠摯地望著他,“這件事,你一定要成全我。”

吳槐見她態度鄭重,忙問道:“郡主能否告知原由?”就算他應下來,派人從速去接王爺,總得有個理由吧?

服侍在室內的四個丫頭都是薇瓏的心腹,不需迴避。薇瓏頷首,緩聲道:

“連續幾夜,我都做了一個相同的夢。很蹊蹺。

“是夜間,王爺在房裡睡著,我在門外哭著求他快些回京,說年節前若不能團聚,怕是再無相見之日。可是,他聽不到,隻言片語也不對我說。”

她找不到拿得出手的理由,只能對吳槐撒謊。這種事情無從解釋,卻足以讓人心驚肉跳。

吳槐驚得嘴巴微張。這聽起來竟像是託夢,只是,做夢的人應該是王爺才對。那麼,日後可能有危險的,是王爺還是郡主?

薇瓏抿了抿唇,“我知道,這委實荒謬,可是……”

“不不不,這種事可不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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