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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兆先一笑,“小節而已,倒是不需計較。”
“徐夫人是受家母所託,但這門親事,是我與家母一致的心思。”唐修衡道,“私心裡,很擔心高攀不上。”
只有你唐修衡看不上的,沒有誰是需要你高攀的。黎兆先心生笑意,“這就真是客套話了。”
唐修衡笑開來,“王爺心明眼亮,不難看出,我為人處世、性情,都有諸多不足。是以,分外忐忑。”
“為人|父母的,在這種事情上,顧慮尤其多。”黎兆先並不否認,隨後直言問道,“因何而起?”
唐修衡斂目思忖片刻,唇角牽出一抹愉悅的笑容,語聲徐徐:“若說原由,是我確信,郡主能讓我平靜地看待一切,讓我變得更好一些。而我,也願意竭盡全力讓郡主過得如以往一般安穩、如意。”
黎兆先聽完,心裡格外熨帖。他最不願意聽到的,便是有人口口聲聲說對薇瓏一見鍾情——他的女兒,是外人能夠輕易看到的?便是相見,不在特定的場合,凡夫俗子能看中的,不過是薇瓏的容貌。
眼前這年輕人不同。
讓我變得更好——沒得到過知己,沒歷經世態炎涼且反思的人,說不出這樣的話。
同樣的,不是有過一些閱歷的人,不見得能懂得這一句話的真正含義。
唐修衡繼續道:“家母對郡主一向讚譽有加,得知我這心思之後,斟酌著請誰說項,卻也擔心您嫌棄我是在沙場上建功立業——常人口中、眼裡,我不過一介武夫。是以,我甚是忐忑,唯願您首肯。”
黎兆先神色一整,“若是我不答應呢?”
唐修衡語氣平靜,笑了笑,“不答應,我等著。依然盼郡主過得更好。”
一言一語,都表明了自己的堅持,以及不欲強人所難。黎兆先只是奇怪一點,女兒跟這樣一個人坐在一起,能有共同的話題麼?女兒不曾經歷過風雨,而他唐修衡,時時刻刻都站在風口浪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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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鬧什麼?”薇瓏開啟他的手,“穿穿脫脫怪麻煩的。”
唐修衡逸出愉悅的笑聲,“我幫你就是。”說著坐起來,將她安置在懷裡,伸手去解她的衣帶。
“今日這是怎麼了?”薇瓏又氣又笑,抓住他的手。
“躺著說會兒話,弄皺衣服怎麼辦?”唐修衡柔聲道,“我累得很,坐不住。”
薇瓏立時不再言語。
“真乖。”他獎勵似的親了親她的眉心,瞧著她臉色微紅,清豔中多了三分嫵媚,不由得心旌搖曳,輾轉索吻。
她氣喘吁吁的時候,外罩的淺紫色衫裙、小襖、棉裙逐次褪去,放在床尾。
唐修衡把她安置在懷中,拉過錦被,蓋住彼此。
薇瓏依偎著他,問:“這兩日沒睡好?”這人奇得很,幾日不眠不休的話,他自己如果不說,沒人看得出。
唐修衡頷首,“有人上門議事,正好也睡不著。”
唐家有兩個精通棋藝的門客,是他特地請到家中的。睡不著的夜裡,便喚一個到書房對弈。有人夜間去找,更好,可以一面下棋一面議事。薇瓏想,不知有沒有讓他夜夜安枕的方子,日後得去拜訪城裡幾位名醫。
唐修衡道:“你怎麼跑出來了?嫌吵?”
“嗯。你呢?”這時候,他應該在五軍都督府。
“一樣。”下屬現在見到他就道喜,一天能說八遍。類似的言語,他聽兩遍就嫌煩。
“對了,”薇瓏問起周家的事,“沒聽說有大臣進宮求情,那就一定是宮裡的人壓下了皇上的火氣。你知道是誰麼?”
唐修衡並不瞞她,“當天皇上見了兩個人:貴妃、德妃。至於到底是誰,不清楚,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