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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並不能改變周家與平南王府結仇的局面,但是,可以讓周府的局面更亂一些。
她想讓周益安得到應有的懲戒。有些害人害己的錯誤,尤其關乎人命的,不是懵懂、糊塗、莽撞就能開脫罪責。
只是,事有輕重緩急。
就算不能引得周家父子反目,起碼能讓周益安不再聽從周國公的安排,甚至於,會反其道而行。
薇瓏回到內宅,與柔嘉說了一陣子話,劉允帶人來接柔嘉回宮。
柔嘉笑著嘆氣,“就是這點不好,再晚都要回宮安歇。你何時得空,一定要去宮裡看看我。”
薇瓏笑著應下,送柔嘉上了馬車,吩咐了吳槐幾句,回房安心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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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康王梁澈來到平南王府,送了一份禮,坐了一盞茶的工夫便道辭離開,其間不過是拉家常。
黎兆先、吳槐都是一頭霧水。
隨後,唐修衡前來,黎兆先即刻命人相請。原本,他想到唐府見唐修衡,當面道謝,沒有唐家念舊,沒有唐修衡的至交陸開林,他能否回京都要兩說。
況且,陸開林話裡話外的,對一些細節並不是很清楚,只讓他去詢問唐修衡。
只可惜,黎王府的帖子剛要命人送去唐府,唐修衡的拜帖就到了,他自然不好畫蛇添足,當即允諾今明兩日都得空,隨時靜候唐修衡登門。
唐修衡年少時的天賦異稟、沙場上的驍悍殘酷,黎兆先都有耳聞。
唐修衡回京之後,那讓男子都驚豔的樣貌,黎兆先也曾見過幾次。
他的感想,只是慶幸唐家聲譽更隆,盼著唐修衡在朝堂行走不出差錯。
從來沒想過,會與這樣一個出類拔萃的後生有所交集。
落座後,寒暄兩句,黎兆先問起一件趣事:“聽聞昨日寧閣老四處找你,是為著寧立江在唐家莊子上放了一把火的緣故,找到你沒有?”是昨晚聽徐步雲說起的。
唐修衡一笑,“昨日有些私事去辦,入夜才回府。已經見過寧閣老,他將寧立江等幾人帶回了府中。”
“哦?”黎兆先問道,“如何發落寧立江的?”唐修衡要是不予計較,實在是奇事一樁。
唐修衡如實道:“燒燬的半個宅院,立秋之前,由寧立江帶領工匠照原樣建好,不能新一分,不能舊一分。”
黎兆先笑起來,“照你這個心思,寧立江豈不是要生出尋死的心思。”把宅院恢復成原樣,意味的是建成之後還要做舊——那又不是字畫、古董,做起來難上加難。
唐修衡牽了牽唇,“不至於。”事實自然不是這樣。寧立江一聽,就恨不得要當場自盡,只是不敢罷了——他死,他的兒子、女婿就要把這差事接下來。
黎兆先轉而問起關乎自己的事:“上饒那個人,昨日我問過小女,她只說人在你手裡,卻不知原由。大恩不言謝,此刻我要問侯爺一句,為何?”
唐修衡溫聲道:“一來是因王爺當年的恩情,二來是因郡主如今幫襯唐家的人情。自然,沒有陸指揮使這樣的友人,我也是無從出手。五六日之後,我會將人毫髮無損地送到王爺面前。若是我做多、做過了,您只管明言。”
“並無此意。”黎兆先擺一擺手,“只是深覺受之有愧,我與小女所做的不過是舉手之勞,侯爺送還的卻是天大的人情。”
“您言重了。”
兩人說話的時候,梁澈的馬車到了宮門外。
下車後,他整了整衣衫,問隨從:“我臉色如何?”
隨從抬起頭打量片刻,笑道:“王爺氣色甚好。”
“胡說八道。”梁澈笑了笑。昨夜,真被唐修衡那廝折騰得夠嗆:戌時到了唐府,將近亥時才見到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