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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半晌不語,只是審視著周清音,目光越來越冷。
周清音咬了咬唇,心裡掙扎著。
周夫人緩聲道:“如果今日是你惹的禍,你最好現在就告訴我。不然的話,等到黎郡主發難,我就把你交給她處置。”
“娘……”周清音又遲疑多時,緩緩跪倒在地,“我是安排人去做了一件事,實在是憋悶,……”將所作所為如實說了,又道,“倘若手裡有她的把柄,那麼,我和哥哥的親事,都能讓平南王出面促成……沒成想,去了四個,只回來兩個。失手了。”
周夫人閉了閉眼,手握成拳,又緩緩鬆開,“回去梳妝打扮,酉正出門。”
“啊?”周清音反應不過來,“還要去平南王府?”
周夫人終於剋制不住情緒,面若寒霜,語氣森冷:“對。滾!再遲一刻,我興許會親手殺了你。”
周清音瞬時嚇得面無人色,匆匆行禮轉身,出門的時候,腿有些發軟。
周夫人吩咐丫鬟把周國公請回內宅。
周國公這幾天很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單憑宋媽媽那份證供,平南王就該追究周家,皇帝一定會下旨發落他。等了這麼久,頭上懸的那把刀還是沒落下來,意味的只能是最壞的結果。
皇帝的性情,他還是有所瞭解的。
聽得夫人要見他,他就知道,一定是又出了大事。
沒事的話,她才不會主動找他。
回到房裡,周夫人言簡意賅地把事情告訴他。
周國公 發落
用過晚膳,平南王府來了一位客人。薇瓏啼笑皆非,命人好生服侍,自己去了梧桐書齋。
等了片刻,周夫人、周清音由琴書請到室內。
薇瓏坐在三圍羅漢床上,看著吳槐送來的口供,吩咐荷風:“給周夫人、周大小姐上茶。”
周夫人道謝,轉身落座。
吳槐來通稟:“周國公有要事求見王爺。”
薇瓏和聲道:“派個人去跟他說,王爺出門了,沒有拿得出手的理由,我不會讓他見王爺。”
“是。”
周夫人起身道:“來之前我有耳聞,國公爺的確有十萬火急的事情告知王爺,還請郡主通融。”
薇瓏問道:“可知是何事?”
周夫人搖頭,“並不清楚。”
薇瓏望向吳槐,“去問,他若不方便與你說,便來此處。”
吳槐稱是而去。
薇瓏把口供遞給身邊的琴書,“讓周夫人看看。”
周夫人不難猜出口供的內容,接到手裡,卻是一字一句慢慢地看。
她要等周國公過來,事情若是順利的話,清音惹下的禍,興許就能忽略不計。
就算只有一線希望,也要抓住。
雖然,她知道希望渺茫。
周清音如坐針氈。眼下能祈望的,唯有父母的庇護。
明亮的燈光影裡,薇瓏望著神色迥異的母女兩個,牽了牽唇。周夫人不急,她也不急。
過了一陣子,吳槐引著周國公進門,走到薇瓏近前。
薇瓏並沒起身行禮,指了指周夫人對面的座椅,“國公爺請坐。”
周國公笑著頷首,落座後問道:“不知王爺去了何處?”
薇瓏歉然一笑,“王爺去何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會讓家父見到周家的人。”
她不命人通稟,或是喚人阻撓的話,周國公怎樣都不能如願。
周國公自然明白這個道理,因而解釋道:“事關重大,還請郡主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