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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音心念一轉,“是不是黎薇瓏在皇后面前搬弄是非了?”
周夫人抿了抿唇。
“一定是她!什麼淡泊名利、為人隨和,都是那杆子閒人捧出來的。她其實就是個兩面三刀歹毒下作的貨色……”
周夫人抬起手來,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
猝不及防之下,周清音被打得一個趔趄,驚撥出聲。站定身形,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臉,感覺到嘴角淌出了鮮血。
周夫人卻是若無其事,在臨窗的大炕上落座,喚丫鬟上茶。
周清音看著手上沾染的血跡,愣了片刻,才認清自己被打的事實。
“你記住,”周夫人語氣森冷,目光如霜似雪,“此刻起,再有一句不知輕重、詬病黎郡主的話,我就賞你二兩砒|霜。比起你活著丟人現眼,我情願要一個死得體面的女兒。”
周清音驚懼交加地睜大眼睛。有那麼一瞬間,她懷疑母親被黎薇瓏收買了。
周夫人問道:“上午黎郡主和你說了什麼?”
周清音低下頭去,囁嚅道:“她說……要蓄意刁難我。”
“嗯。說到做到,這才是真正的高門女。”
“……”
周夫人無聲地嘆了口氣,“但願她只是刁難你,而不是左右你的一生。”她擺一擺手,“去佛前上一炷香,自求多福吧。”
“……”
周夫人吩咐丫鬟:“去外院知會管事,把我們的國公爺、世子爺請回來。”
餓了
過了申時,薇瓏辭了皇后、柔嘉公主,回往家中。
路上,母女兩個酷似的嫵媚容顏、璀璨笑容,在腦海反覆閃現。
平心而論,皇后對她的照拂,不亞於皇帝。對皇后敬而遠之,是在前世柔嘉大婚之後。
皇后生於江南李氏,柔嘉嫁的那男子,是她的表哥。大婚之後,柔嘉隨夫君去了江南,再不曾回京。成婚前,二人各有意中人,成婚後相敬如冰,各過各的。
誰是柔嘉的心中明月,薇瓏從不曾問過。只是一直記得,柔嘉在大婚之前,與她攜手走在御花園,對著滿園繁花落淚。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該矜持,不該磨著他;他也不該縱著我,一直等著。眼下好了,平白成了棋子。”柔嘉如是說。
已經與皇后達成默契,外人再說什麼都顯得蒼白無力。
薇瓏只是氣皇后一點:詩書傳家的李氏,根本不能成為梁洛的後盾。犧牲女兒的幸福,分明是多此一舉。
可是,一個深宮裡的女人,除了孃家,還能指望誰呢。
她只能儘量理解皇后,但再不能由衷地尊敬。
那痛失所愛的,是她從小到大的姐妹。姻緣不如意的路,最不需要好友同行。
今生有沒有可能,幫柔嘉改變生涯?
會盡力,卻沒把握。
好在那是兩年之後的事,不需心急。
大不了,到時候求唐修衡幫忙。
思及此,她不由暗暗嘆氣。他何時回來?想與他說說話,還有不少事要商量他。
說了要半個月左右,就沒有提早幾日回來的可能。在其位謀其事,臨行前再覺得多餘,行程中也不會敷衍了事。
程。
建造園林就不同了。當初給舅舅修繕府邸、改建花園的時候,她要隔三差五算算賬,絞盡腦汁地找出省錢的地方,去填補需得工匠返工的支出。雖然超出預算是絕對的,可也不能太離譜。
彼時很有些焦頭爛額,有時做夢都在算賬,最終的結論是值得:熬過了那一段,打理庶務的時候,不知道多輕鬆。
身在外院的幾日光景,每日哪些人登門、送帖子,便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