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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很好。彼此都清淨。”薇瓏理解地點頭,隨即道,“至於家父當初出手幫襯的事,不算什麼吧?侯爺不必記掛在心。”
她總算是談及正題了,唐修衡不由一笑,“令尊的品行,我也清楚。只是近日知曉了一些事,不知是否會危及到他的前景,理當告知。”
“這麼嚴重?”薇瓏立刻想到了梁湛,停下腳步,正色道,“侯爺若是覺得我適合知情,還請告知。事態嚴重麼?是否需要抓緊應對?”
唐修衡對她做了個下壓的手勢,示意不必擔心,“這是我帶來的謝禮之一,回去看看便能明白原委。不要心急。之所以要你轉交令尊,是因為我過兩日要離京轉轉,不確定何時回來。”
隨著他溫緩的語聲,薇瓏懸起的心緩緩放下,聽到末尾,莫名有些失落,“離京巡視麼?”
“對。”他抬起手來,用食指關節按了按眉心,“不知怎麼就定了這件事,多餘。”
很明顯,他在抱怨自己完全沒必要安排這次出行。前世今生,薇瓏是第一次聽到他說這樣的話,心下覺得有趣,“要很久才能回來?”
“大概半個月左右。總得做出個樣子。”
聽得時日不長,薇瓏笑起來,打趣道:“侯爺竟像是懶得為公務奔波。”換個朝臣,做夢都不會說這樣的話。
“根本就是。”唐修衡對上她視線,“經常如此。”
薇瓏想到了他的心疾,生出滿心疼惜,“那,侯爺要照顧好自己。等到你回來,就快過年了,過年能得幾日清閒——多想想高興的事。”
“嗯。”他認真地點頭,凝視著她絕美的容顏,滿眼溫柔,“好。”
他那雙漂亮的眼睛,那樣溫柔的目光,足以讓任何女子迷醉其中,不願自拔。
唐修衡,這一世,我們有沒有可能走一條平順的路?——片刻恍惚,薇瓏心裡只有這一個念頭。
“具體說來,那份禮裡面有兩份口供,一份周家近來動向的明細。多多少少與你和唐家有點兒關係。”唐修衡說起正事,“王爺回來之後,如果想親自核實、詢問,派人到唐府傳話給阿魏就行。”
薇瓏斂起心緒,“我不能見見那兩個人麼?”
“你——”唐修衡打量著衣飾潔淨的她,“不行。那兩個人應該是不成樣子了,嚇到你又是何苦來。”
不要說不成樣子,不成人形的她都見過,但是薇瓏知道他是好意,欣然接受,“聽侯爺的就是。”
唐修衡回到先前的話題:“還不告訴我?”
薇瓏斂目思忖著,“除了跟家父所學的,還跟一位雅士學過制琴。”
這不算是秘密,宮裡、官宦之家知道的人不少,人們每每說起,總是好笑——能制琴,會調音,出身又不低,偏偏不肯靜下心來練習琴藝,在很多人看來,匪夷所思。
在她看來,卻是再正常不過:釀酒的人有很多滴酒不沾,鍛造兵器的名家有幾位都不是習武之人。彈得一手好琴有什麼必要?聞音知雅意就行。
“只是,這兩年不怎麼上心,只是偶爾幫人調音、換弦。”她側了側頭,有些苦惱。這兩年都在忙著幫人蓋房子,別的都成了次要的喜好。
“足夠了。”唐修衡滿意地笑了笑,舉步向前。他要的只是她這個態度。
薇瓏隨著他緩步走向二門。身側的男子,一襲淨藍家常錦袍,身姿挺拔如松,意態如閒庭信步。
今日是休沐的日子,他恐怕只有更忙碌。即將離家一段時間,又是年關將至,少不得要安排好外院的事,看看賬。不管庶務是一回事,家裡的進項、開銷、人情來往總要做到心裡有數。
到了二門,唐修衡停下腳步,“回去吧。”
薇瓏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