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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商陸,梁湛就不由得想起了周夫人。
周夫人明明已經知道商陸回到了京城,卻是到今日都還沒有任何舉動。
到底是顧忌著她姐姐的名節,還是預備放長線行事,要對商陸一擊即中?
可商陸又怎麼可能讓她得手?當年那女子把他打壓得不得不離開京城,遠走他鄉,對她的路數早就心知肚明瞭。
難不成,周夫人是想要程閣老出手?不,不對。
皇帝知道有商陸這麼個人才,正是程閣老親自舉薦的緣故。
以程閣老那種心性,不大可能知道周夫人的姐姐與商陸的那段孽緣,不然,不會舉薦商陸。
周夫人若是知道了這件事,即便是理解他的心思,恐怕也會忍不住遷怒吧?
周夫人也好,薇瓏也好,都是平時冷靜、剋制得近乎不正常的女子,但是親人是她們的底線,誰踩上去都會讓她們炸毛甚至失控。
思及此,梁湛玩味地笑了,喚來付興桂:“把程閣老向吏部、皇上舉薦商陸的事情放出風聲,讓周夫人儘快獲悉。”
付興桂稱是而去。
·
到了除夕,整個臘月的忙碌終於結束,各家都開始喜氣洋洋地過年。
祭祖、守歲、拜年之後,官員、女眷都是一樣,相互串門。
唐家四兄弟每日宴請不斷。
唐修衡今年讓人分外省心:宴請一概謝絕,你別請我,我也不會請任何人。他每日要麼留在家裡看醫書,要麼就去沈笑山或陸開林家中下棋。
清閒得不成樣子。
三個弟弟卻是每日午間離家、入夜方回,回家時必定帶著一身酒氣。
太夫人與二夫人、三夫人都已習慣了他們過年時這情形,每日都命人備好醒酒湯、解酒藥,省得他們連續喝上幾天之後要請太醫。
薇瓏過年期間,偶爾回趟王府,看看父親,又與太夫人一起去過徐家兩次,找徐夫人說話。
徐夫人見婆媳兩個親如母女,太夫人也是真心實意地讓她得空便去家裡坐坐,便放下了以前的顧忌,得空就去唐府,與薇瓏說說體己話。
薇瓏每一日看起來都喜氣洋洋的,是真的很喜歡且享受唐家過年的氛圍。
除夕當晚,太夫人笑眯眯地塞給她一個紅包。
大年初一,進宮拜年請安之前,唐修衡又給了她一個大紅包,“壓歲錢,也算是今年的零花錢。”
又是一疊面額大小不一的銀票。薇瓏眉開眼笑地存放起來。她從來都算不上是愛財的人,但是特別喜歡他給自己零花錢。
石楠、石婉婷的事情,他們從沒正經談過,他對這件事只一個態度:“看他自己怎麼辦吧。想死,我喜聞樂見;想活,就離開官場,滾出京城。不然,我沒辦法寬恕自己。”
的確,他遲早可以釋懷,寬恕石楠,最難的是原諒、寬恕他自己。
在他心裡,那就是他犯過的最大的過錯。
做錯了事,便要承擔後果。
·
正月前幾天,人們都無暇去顧及年前的是非,但有一些人卻很清閒,自這時就開始與人算賬了。
厲夫人搬弄唐家、平南王是非的事情,人們一直不知道那個女子到底是誰。
進到正月,有人給了人們一個最終的答案:
那個閨秀就是石婉婷。
事情很快傳得沸沸揚揚,而且,最早是在男子的宴席間傳開來的。
最重要的是,石婉婷曾被厲夫人拿來說事還在其次,閒話的重點是她曾經蓄意勾’引過林茂青,勾’引不成便惱羞成怒,把林茂青重打了二十大板。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