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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唐修衡一笑,“有幫我擋酒的,不會喝醉了回來鬧騰你。”
薇瓏想想也是,他有三個弟弟,還有陸開林這樣的好友,這幾個人不會看著他被灌酒。“那我幫你更衣。”
“不用。”唐修衡將她按在太師椅上,自己麻利地更衣,“要是乏了,你就先睡一覺。我吩咐過了,不會放閒雜人等進來吵你。”
“好。”
唐修衡柔聲道,“明日要起個大早,娘若是起得早,就請安敬茶,隨後進宮謝恩……事情可不少,你不養足精神,怕是撐不下來。”
“……哦。”薇瓏按了按太陽穴。
唐修衡忙裡偷閒地親了親她的額頭,低聲道:“今晚我不折騰你,是那麼回事就行了。”
什麼叫“是那麼回事就行了”?薇瓏起身,“我去洗臉。”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掐了他一把。
唐修衡輕輕地笑起來。
薇瓏身體乏的厲害,知道自己該抓緊睡一覺,可睡意就是不肯光顧。
而且,聽著隱隱傳到正房的喧囂喜樂的聲音,什麼心情都沒有。
她在室內轉了一圈,在西梢間看到幾本書,都是易經、奇門遁甲、兵書之類,一看就是阿魏幫他拿到正房的。
她選了一本奇門遁甲,回到寢室,端端正正地坐在床上,凝神看書。
這次真的看進去了,因為知道每字每句都要細品,而且再認真也不代表能看懂。
看了十幾頁之後,不解之處越來越多,這樣下去,跟看天書沒什麼區別。
她把書放下的時候,更鼓聲傳入耳中。
竟已二更天了。
薇瓏想吩咐荷風、涵秋重新鋪床,卻記起等唐修衡回來還要喝合巹酒,只得耐著性子等他回來。
從這一刻起,她開始仔細地打量室內的陳設。
妝臺上乍看還好,越看越礙眼。
她儘量讓自己忽略,越這麼想越做不到。
壞了。
她掐著自己的手,怎麼在這時候犯病了?
到底是忍不住,親自動手去收拾,把小杌子放到居中的位置,再把之前除下來的首飾逐一放回到錦匣或抽屜裡。
正認真忙碌著,唐修衡回來了,喜娘也跟進來。
唐修衡的面色比離開的時候略顯蒼白,身上的酒味濃烈。沒少喝。
薇瓏不情願地放下手邊的活計,回到自己該在的位置,與他飲過合巹酒。
賞了喜娘,唐修衡很自覺地去沐浴。
薇瓏繼續忙著收拾妝臺,讓荷風、涵秋把床上的棗子、栗子等東西收拾乾淨,重新鋪床。
末了,薇瓏去洗漱一番,換了大紅色的寢衣,強迫自己歇下。
紅色緞面錦被,上面浮著戲水鴛鴦;大紅色紗帳,映著燭火搖曳的光影;她的紅綾寢衣顏色略淺一些……
全然熟悉又陌生的環境——屋宇是前世清心園裡的樣子,但這是在唐府。
薇瓏閉了閉眼,挪動了一下身形。全然陌生的床榻,一絲讓她熟悉、安穩的感覺都沒有。
她雙臂伸到被子外面,雙手交疊,望著床頂出神。
唐修衡回來歇下的時候,一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情緒不大對。
他把她安置到裡側,柔聲問:“不自在?”
“有點兒。”薇瓏的笑容有點兒無奈,“早知道……就不看書了。”應該是疲憊的緣故吧,反倒更容易犯病。
唐修衡把她攬到懷裡,左臂隔著錦被摟住她,“我哄著你,先睡一覺。”
“……不合適吧?”她想說沒事,卻又擔心適得其反,很矛盾。
“夜那麼長,先好好兒睡一覺。”唐修衡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