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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瓏是朕與皇后看著長大的,深知她喜歡清靜,不適合規矩繁多的宮廷,便沒答應。”皇帝盯著安平公主,唇畔仍是噙著笑,“朕不肯委屈了平南王的掌上明珠,在你眼裡,怎麼就成了薇瓏不知好歹?”
安平公主語氣艱澀地道:“兒臣失言,甘願受罰。”
有宮女上前來,戰戰兢兢稟道:“皇上,皇后娘娘,德妃娘娘來了。”
“讓她等著。”皇帝吩咐完,繼續跟安平說話,“你與端王生於皇室,那是生來就有的福分,卻怎麼不知道惜福?”皇帝眉心蹙了蹙,“你話太多,交由皇后發落。端王之過,是朕的事。”末了,對薇瓏道,“朕為你賜婚,便會給你做主。日後再有人到你面前搬弄是非,提及勞什子的三皇子,一概掌嘴。”
薇瓏稱是謝恩。
皇帝溫聲吩咐道:“柔嘉就盼著你來。去吧,到她宮裡說說話。”
柔嘉與薇瓏稱是告退。
皇后瞧著安平,請示皇帝:“讓安平抄寫一部經書,靜靜心可好?”
皇帝忍了半晌的火氣突然爆發,抄起手邊的茶盞,砸到安平近前,“拉出去掌嘴!”隨即吩咐,“端王即日起禁足三個月,即日起宮裡哪一個再受他慫恿生事,廷杖伺候!”
皇后心生笑意,面上卻是正色稱是。
末了,皇帝道:“至於德妃,她近日實在是繁忙,歇一歇吧。朕不想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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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外面,柔嘉在路上故意磨蹭,讓宮女給自己整理頭飾、衣衫。見到安平被拉到院中掌嘴,快意地一笑,挽著薇瓏向宮門外走去。
“父皇說的都是實話。”柔嘉悄聲對薇瓏道,“以前,父皇和母后私底下就給你我選過夫婿,總覺得哪個都不合適,好幾次都特別惋惜,說你要是性子與尋常閨秀一樣就行了,也能做他們的兒媳婦。可你太單純,又最不喜是非,嫁到宮裡來,不知道多辛苦。”
停一停,柔嘉又道,“這說起來,父皇本就覺得你跟唐侯爺合適,都是性子清冷的人,卻擔心他不顧家,母后也怕他委屈了你,一來二去的,便歇了這心思。眼下最好了,我是想,人不可貌相,況且他征戰時性子挺爽朗的,回到京城,大抵是厭煩那些慣會逢高踩低爾虞我詐的人。他一定會對你特別好的。”
這種話,薇瓏不方便說什麼,只是笑。
到了宮門口,兩個女孩看到了德妃。
德妃望著正被掌摑的安平公主,眼神十分複雜,面色慘白,豔麗的容顏失了幾分顏色。意識到有人到了近前,閉了閉眼。
柔嘉和薇瓏上前行禮。
德妃側身受了,沒說話。
兩人也不打算與她敘談,顧自走開去。
走出去幾步,薇瓏意識到有人看著自己,那視線似是帶著刺,讓她覺得脊背都有些不舒服。
她忍不住回眸。
德妃望著薇瓏,目光怨毒、陰冷。
薇瓏定顏一笑。這就情緒外露了?可今日不過是開端。日子還長著,有賬不怕慢慢算。
薇瓏在柔嘉宮裡盤桓到很晚,用過晚膳,柔嘉才肯放她回家。
回家途中,原本留在家中的荷風趕來。
薇瓏知道這是有事相告,喚她到馬車上說話。
“郡主放心,家裡沒事。”荷風解釋道:“奴婢瞧著天色晚了,很是擔心,就心急火燎地到外院打聽訊息。吳大總管那會兒正在聽放出去的眼線回話,先說了柔嘉公主已命人報信的事,隨後見我磨磨蹭蹭不想走,就讓我在一旁聽聽。聽完之後,我就耐不住了,趕著來告訴您。”
“是嗎?”薇瓏笑道,“做得好。快跟我說說,是不是周家的秘辛?”心裡很清楚,如果是與父親、母親相關的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