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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修衡的手落到她領口。
纏綿悱惻的記憶忽然被喚醒,來的勢頭兇猛。
中指遲疑地輕輕一挑,隨即更為遲疑地移開,落到她枕畔。
他不能那麼做。
剛控制住舉動,綺麗的回憶又來糾纏:玉脂含香,擁雪成峰,俏染兩點粉紅……
他深深地吸進一口氣,戀戀不捨地與她拉開距離。
他眼中的迷離,讓薇瓏意識到他方才起了怎樣的心思,起先怪自己不該睡著,惹出現狀,很快就心生笑意,打趣他:“真難得。”
她與他,細想起來,都是太過清心寡慾的人。
她要到床幃之間,才會意識到夫妻之事,離開寢室,有時連親吻都覺突兀;他比她更絕,在床幃之間,只要她不惹他,他就沒有那個念頭。
因何而起,無法確定。也許是天性使然,也許是彼時的心境、處境、病痛導致。
他娶她的時候,根本就沒想過圓|房,為的是親自照顧她。成婚之後,有過的幾日歡好,是他看她一切如常,而且,大多數時候是她招惹他。
可以確定的是,他們這類情形比較少見。新婚燕爾、如膠似漆、耳鬢廝磨之類,總不可能全是人們說的空話。
方才,他是突然興起,還是因為沒有前世的顧慮呢?
又或者,是因為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薇瓏揉了揉眉心,抬眼看著他,不給自己繼續胡思亂想的時間——要面對現實,過完年才十五虛歲,總想那些亂七八糟的算怎麼回事?
這方面,在她,前世的經歷可以忽略不計。不忽略的話,很彆扭,很尷尬。
“你怎麼不說話?”薇瓏斂起思緒,才留意到他只是笑微微地看著自己,“想什麼呢?”
“我在想,要快些定親,還要快些把你娶進門。”他說。
“何時成親不打緊,說不定你只是這會兒頭腦發熱。”薇瓏笑道,“早些定親倒是正經事。”
“想入非非了吧?”唐修衡側臥在她身邊,手臂安安分分地搭在她身上的錦被,“你不是名花有主就沒人再惦記的人。到我身邊,同甘共苦才能踏實一些。”
那一時的衝動,只需一時的轉移思緒就能拋開——瞧著她忽閃著大眼睛神遊的工夫,就忘了那碼事。
這是注意力無法集中引致,好在她在跟前的時候,所思所想都與她有關,一件事轉移到她的另一件事而已。
薇瓏凝視著他的眼睛,發現他眼神恢復如常,不由失笑,“讓我欽佩得五體投地的人,只你一個。”
“最好是真心話。”唐修衡捏了捏她的鼻尖,“橫豎是沒得反悔。”
薇瓏笑著坐起來,抬手捧住他的臉,“說這種話好沒良心。我可是賴定了你。”
唐修衡忍不住把她擁到懷裡,“我想,我知道為何總盼著見你了。”
“為何?”
“與你在一起,會讓我覺得,這塵世特別溫馨、乾淨。”
薇瓏問道:“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
唐修衡柔聲道:“就像是小時候的除夕夜,下起了大雪,出門一看,銀裝素裹,卻有大紅燈籠的光影映照。很美,又很溫馨。”
喜慶的紅,純潔的白,兩相呼應——薇瓏回想著,的確是他說的那樣,只是以往不曾留意,更不曾記在心裡。
她的心緒,如沐春風,“這是我聽過最動聽的話。”抬眼凝視他,笑容璀璨,“唐修衡,謝謝你。”
唐修衡揚眉一笑,“我收下。謝來謝去沒意思。黎郡主青眼有加的恩情,我就不說什麼了。”
薇瓏笑出聲來,“沒正形。”隨後提醒他,“見了爹爹之後,下帖子給我,就說你想問問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