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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百密一疏,程閣老終究也只是個凡人,真就著了道,賞識之餘,親自到他面前舉薦人才。
再往後,就是君臣兩個一起著了道,破格提拔那廝到了吏科。
如果三個字號名字是一個人,那麼……
皇帝思及此,閉了閉眼,周身發冷。
那意味的是,梁湛可能一直在與德妃年輕時候的意中人來往……
居心叵測,且深謀遠慮,把他和倚重的臣子一併算計了!甚至於,在德妃死後,在梁湛被囚禁之後,他們都在繼續被算計!
太可怕了。
那母子兩個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
已非心黑、心狠可言。簡直是畜生!
但願不是。卻是怎麼都覺得那就是血淋淋的事實——他的噩夢。
皇帝黑著臉,沉聲吩咐劉允:“把這塊破石頭給朕毀掉。”石頭上到底刻了怎樣的妖言惑眾的言辭,他已不想看,更不需看。
劉允恭聲稱是,喚幾名太監抬著箱子離開大殿,片刻後,抹著汗快步跑回來,恭聲稟道:“稟皇上,吏部來人了,說吏科給事中商陸擊鼓鳴冤,要狀告臨江侯和唐夫人。”
皇帝挑眉,冷笑,“既然如此,便傳朕口諭,將他帶到朕面前。恰好,朕也正要找他。”
劉允稱是。
隨後,皇帝遣了旁人,只留下陸開林說話,將馮博庸的認罪書拋給他,“你好生看看,之後給朕一個解釋。”
陸開林仔細看了一遍,心裡陽光普照,面上不動聲色,恭聲道:“敢問皇上,要微臣解釋何事?”
“商青山。”皇帝強調道,“馮博庸提到的商青山。你看到那三個字,作何感想?”
“這個姓名……”陸開林躊躇道,“臣確實因此想到了很多事,卻都覺得不切實際。皇上應該沒忘記,吏科給事中商陸是程閣老向您舉薦的人才,甚至於,臨江侯最近因為程閣老的情面,也給商陸行了不少方便。這些,微臣已如實稟明,皇上亦是明察秋毫……”
“少給我戴高帽子!”皇帝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個混帳!程閣老舉薦、唐意航幫襯的人,便是你不加以詳查的藉口麼!?你怎麼就不想想,商陸是誰舉薦給程閣老的?”
“微臣惶恐。”陸開林語氣愈發誠摯,“商陸是林茂青舉薦給程閣老的,年初他已貶職離京,之後,商陸還是被破格提拔——微臣便以為,此人是不需懷疑的。”
“這樣說來,倒全是我和程閣老的過錯了!?”皇帝怒目而視。
陸開林跪倒在地,“皇上息怒。”
“我不相信你沒查過商陸。我要聽實話!”
“皇上容稟,微臣有微臣的難處。”
“少囉嗦!”
陸開林深吸進一口氣,緩聲道:“青山一事,微臣一直命下屬留意,不敢懈怠。先前說的那些話,亦句句屬實。察覺到此人有疑點的時候,是在端王被囚禁之後。
“微臣吩咐下屬去過皇家的莊子、別宮,詢問原先在端王府當差的人,有無聽說過青山這名字。有一個侍衛說,以前在端王府住過一段時日的商先生的別號就是青山,至於字跡,是他無從分辨的。
“微臣獲悉之後,又將端王府裡所有的信件書籍翻了一遍,都沒發現與青山相同亦或相仿的字跡。
“隨後,微臣應該去吏科尋找商陸的字跡,但是,左思右想之後,擱置下來,想過一年半載再說。
“皇上,微臣這個職位,自認不便插手皇室子嗣相關之事。並且,微臣也著實害怕,假如商陸就是青山,假如商陸與端王來往在先,那麼在端王現在這個情形之下,微臣再詳查此事……是不是有著對皇子落井下石的嫌疑?都不需問別人,微臣自己就能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