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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日,濟南廖家的事情鬧起來,梁湛的黨羽也有了動作。他們之前一直在查周國公府、京城廖家以及程府與外面的生意往來。
程閣老做事滴水不漏,有他當家做主,程家當然不會有把柄落在外人手裡。
周府與京城廖家卻是不同。有周國公當家的周府,不出問題才是稀奇事;京城廖家與周家做了這麼多年的親家,自然也不會特別乾淨。
如果兩地廖家、周府都出了問題,程閣老興許就會被殃及:程府現在與兩家都是親家。
如果梁湛以此為把柄,讓程閣老為他所用,那麼,日後第一個要被針對的就是唐修衡。
沈笑山之所以陪同陸開林前來,是因為他最瞭解生意場,哪些人與周府、京城廖家有來往,他都心知肚明。
唐修衡走進書房,落座之後,陸開林把這些事情如實相告,末了道:“我今晚才得到訊息,覺得應該及時告訴你。”
沈笑山補充道:“周國公與京城廖家倒是不敢受賄,介入的有些生意卻等同於受賄:入乾股拿分紅。事情如果鬧起來,那些人是怎樣的說法,不好說。”如實相告也罷了,若是咬定曾經一再行賄,夠兩家喝一壺的。
唐修衡想到了程閣老與自己說過的話,牽了牽唇。程閣老已經料到梁湛會這樣做,又知道陸開林與他是至交,他一定會及時得到訊息,便說了請他及時提醒的話。
梁湛的為人,程閣老想來已經看清楚:得不到、用不了的人,便打壓甚至除掉。
已經料到,程閣老會沒有準備麼?
不會。
程閣老的用意,是探一探虛實,看唐家和陸開林有沒有與程家相互幫襯的誠意。
唐修衡備好筆墨紙,動手磨墨,寫了一封書信,喚來阿魏:“喚一名侍衛,把信件儘快送到程府。”
阿魏稱是,快步出門。
唐修衡這才與兩個好友說了原委,末了道:“這事情歸根結底,要看程閣老作何打算。我們不能先於他有所舉動,方式得當還好,若不得當,等於給他雪上加霜。”
陸開林心安不少,“閣老有與你交好的心思就行。”
“不是我,是我們。”唐修衡笑著看著近前兩人,“我們三個。”
沈笑山轉到書案前,拿起筆來,“我給你列出那些相關的名單來,來日程閣老興許用得上。”
“嗯。”唐修衡站起身來,把座椅讓給他,在一旁給他磨墨。
陸開林睜大眼睛,對沈笑山道:“他對你是真好,對我就愛答不理的。”
“胡說八道。”唐修衡睨了他一眼,“你也就今年好點兒,以前見了我就哭窮,拐著玩兒跟我要銀子花。誰會願意伺候你這討債鬼?”
“……”陸開林瞪了他一眼。
沈笑山輕笑出聲,一面慢悠悠地書寫,一面對唐修衡講述寫出來的一個個名字背後的底細。
陸開林一面聽著,一面坐到棋局前,研究唐修衡與一個門客留下來的一盤殘局。
·
夜訪程府的,不光有唐府的人,還有梁湛。
唐府侍衛到達程府之前,梁湛已經身在程閣老的書房。
程閣老進門,拱手行禮,“王爺當真是不速之客。”德妃草草下葬,就算皇帝再生她的氣,做兒子的梁湛也該著實悲痛一段日子才是。就算沒有母子情分,也該做出個樣子來。
梁湛起身還禮,“的確是,我來的不合時宜。可也只有不合時宜的時候,才能登門與閣老議事。”
程閣老莞爾一笑,落座後開門見山,“王爺是為何事前來?”
梁湛直言道,“為你的岳家、親家而來。”
“哦?”程閣老對服侍在室內的小廝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