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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瓏對他的印象深刻,經常想找個合適的時機在利用的同時把他除掉, 讓吳槐平日命人留心些,製造機會讓他與平南王府有交集, 設圈套讓他留下證據。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常久河實在該死。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句話, 用在梁湛身上,再恰當不過, 長期圍著他轉的人, 陰、狠、毒、卑鄙, 總會佔一樣。常久河並不是例外——
二十來歲的時候,他奉父母之命迎娶髮妻。髮妻為人敦厚,給他生了一個女兒, 他一直嫌棄,因為妻子目不識丁,沒給他生下傳承香火的兒子。
三年前,他成為梁湛的謀士,長期住在端王府,與歌妓、舞妓打情罵俏,不回家,更不肯給母女兩個維持生計的銀錢。
後來,他迷戀上了一名歌妓,求梁湛把人賞了他。
這種事,梁湛從不會反對,當即應允。
就這樣,兩年前,常久河一頂轎子把歌妓迎到家中。之後的情形,便是典型的寵妾滅妻,到最終逼得髮妻與他和離,帶著八歲的女兒淨身出戶——他嫌棄髮妻,連帶的嫌棄女兒。
之後,他將歌妓抬為正室。
那母女兩個手裡沒幾個錢,靠著他的髮妻給人洗衣漿裳、縫縫補補度日,一度險些沿街乞討。實在過不下去的時候,母女兩個只好去找他,求他給接濟點兒度日的銀子。
只是,見到他實在是不容易,每次都是歌妓出面應承她們。歌妓高興了,便賞幾個銀錢,不高興了,便命婆子把她們打出去。
一次婆子下手重了,常久河的女兒回家之後病倒了,沒幾日便撒手人寰。
他的髮妻哀痛欲絕,上吊了結了苦命的一生。
前世的常久河,在梁湛登基之後,得到了吏部郎中的官職,也算是得到了梁湛的重用。
但是這人招人厭惡,就算是一起為梁湛效力的謀士,也容不得他。見他小人得志,便有人將他的陳年舊賬翻了出來。
當時常久河罪名不少,而最讓薇瓏心驚的,便是他對待妻女的絕情、無恥。
梁湛身份不同於往日,應對事情的立場、態度就不同,最終下旨賜死。
到了今生,讓常久河早些見閻王比較好。
十月中旬的一個夜裡,常久河回家的路上,吳槐出面攔下他的馬車。
常久河認得吳槐,當下不疑有他,隨吳槐去了一所宅院說話。
常久河如今覺得,梁湛已經不能指望,其餘三位已經成年的皇子更是不需惦記。
要是轉投到別的皇子門下,梁湛知曉之後,他只有死路一條。況且,那三個皇子的資質,在他眼裡,是比不了更鬥不過梁湛的。
而平南王府現在如日中天,父女兩個都很得皇帝的賞識,黎郡主更是已經成為唐夫人。
今年平南王負責修繕宮殿的事情,皇帝非常滿意,日後再有這種事,一定還會讓平南王去辦。平南王雖然是兩袖清風的名聲在外,不需要在官場上幫他謀劃什麼,但若想將如今的安穩維持下去,也不是那麼簡單。
更何況,梁湛一直想扳倒平南王,因何而起,常久河亦清楚。
如果平南王能讓他在暗中傳遞訊息,或是乾脆收留他為王府門客,那他日後就能設法斡旋,給自己在工部謀取一個官職。
而在最初,他有這種心思,並沒敢去做,擔心平南王府轉頭就告知梁湛,他死得只能更快。
最出選擇的人,是程閣老、寧閣老這樣的重臣,結果卻是白費了力氣,兩位閣老見都不肯見他。
是在那期間,在他常去的酒樓,無意中遇見了也去那裡用飯的一名平南王府的管事。
他當時就動了心,不著痕跡地接近、探口風,又打點了一番